往日种种远去,那些画面瞬间变成苍白。
她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既然这样,那就都毁掉吧。
这个时候,弓箭手到位,全部对着那个手执杀戮的女郎。
下一秒,她就会被万箭穿心。
这个时候,外面冲进来一大批的人马,将这里团团围住,唐奇案来了,身边还有穿白衣的张辉。
张辉看到那个杀红眼的人,顾不得四周的尸体鲜血,大步冲过去:“够了,重臻!”
“还不够!”
殷蝶偏过头,眼眶猩红,恨意已经占据了她的胸膛。
发髻散落,长发沾染了血迹,活脱脱像鬼魅一般。
援军到,叛军皆被俯诛。
这一切尘埃落定,可张辉却唯独没算到她居然会回来。
这一步棋,都是为了她。
张辉一步一步走过去,老旧的布衫沾染了鲜血,他站在那个满身仇恨的女郎面前,摸了摸她的额头,语气温和;“跟我走。”
呵,殷蝶放下手里的杀猪刀,靠着刀她才没倒下。
她目光讥讽:“兄长查出真相,怕了太子,我明白。可兄长阻拦我报仇,何意?”
张辉叹了口气:“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冲动,凡事需要谋定而后动。”
他安静的站在她跟前,温声细语的教导,仿佛跟平时一样,他们的四周没有刀山尸体,没有仇恨隔阂。
那个暗中操控一切的男人,他拿出手帕擦干净她的脸:“兄长逃避了没错,可仇没说不替你报。总要一步步来,先翻案,再发难,最后趁你离开的时候,趁叛乱杀了太子,你跟姜晟就再也不用为难了不是吗?”
张辉在她面前娓娓道来一切,没有炫耀,没有自豪,更没有觉得当场说出来有任何的不妥。
他内敛温润,可手段也足够铁血。
他眉眼依旧平静,可神色足够冷酷:“可你为什么要回来,夹在这中间左右为难?”
殷蝶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兄长,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
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
不可能!
她入狱,三皇子翻案,太子倒台,再趁机造反,环环相扣。
怪不得渝州的人来的这么及时,几乎是晚上反叛刚刚起,他们就到了。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去通知渝州的话,一来一回至少也需要两天的时间。
这一切变得这么清晰。
殷蝶摇摇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辉是她见过第二个厉害的男人,不动声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搅乱了这建康的浑水。
第一个是她师傅,鬼谷传人。
这一盘棋局,稍微出错了半点,都不会成功。
那边传闻中要守孝三年的王家嫡子,好像销声匿迹的一样,可谁能想到这么大一盘棋,居然都出自他的手。
“兄长承诺过,要为你报仇。有的事情,不一定要自己亲手去做,这些东西,鬼谷老先生应该教导过你。”
可殷蝶什么性格,怎么会老实听话?
张辉这一番话,顿时惊起了千层浪。
最靠近的人当中,就有王后跟太子。
太子脸色大变,这一切背后居然都是张辉擦控的,一个年轻人,如何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