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后,公子晟去了后院,冷清了许久的院子,又恢复了热闹。
晚膳后,两人坐在窗前下棋。
窗外凉风渐大,屋檐外挂着的铃铛急促作响。
殷蝶看了一眼窗户外:“殿下你看天空上的云,是不是要下雨了。”
天空的云缓缓汇在一起,好似要下大雨。
公子晟收回视线:“十八,把你刚才偷走的棋子放回来。”
“殿下就不能让一让我?”
殷蝶把棋子放了回去,现在黑子已经呈现出败落之相。
“落子无悔。”
公子晟没有任由她耍赖,每次她都这样玩儿,下棋完全没有体验感。
殷蝶停下手,捧着茶盏:“殿下,刺杀太子一案,可有查清楚?”
不论如何,她还是问了。
“刺客全部俯诛,此案已结。”
全部都死了?
殷蝶的只觉得浑身传来一阵凉意:“殿下,那些刺客都是罪奴吗?”
“来自黑山。”
哐当一下,杯子没拿稳。
她脸色骤变:“是谁?”
公子晟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他目光深深:“非要杀了太子吗?”
呵,殷蝶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他杀了我双亲,你问我是不是非要杀了他,如果他不死,你来偿命吗?”
“如果可以的话,孤来替兄长偿命。”
公子晟站在她面前,拿出了那一把青铜剑,亲自递到她手心。
轰隆隆,天空传来的阵阵雷声。
外面的风忽然也变大了许多,吹得两人的衣襟猎猎作响。
她拿着那一柄青铜剑,抵着他的胸膛。
最终他们之间故意掩饰的那些血淋淋真相,还是被无情的揭开。
她眉眼苍凉,声音沙哑:“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逼我做选择,逼我走不想走的路?”
哐当一下,青铜剑落在地上,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公子晟的衣角。
殷蝶把白子捡起来给他,随即拿过一枚黑子,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公子晟不假思索:“败局已定,只不过时间问题。”
她没说话,一直抱着茶盏:“我师傅说过,不到最后永远也不知道结局。”
这一次,时间就拉长了很多。
三手棋后,公子晟这才认真重新看了一遍棋局,刚才白子的优势已经逐渐被瓦解。
黑子不声不响,已经卷土重来。
他诧异看了一眼殷蝶:“感情以前你从来没认真过?”
“下棋有甚好玩儿的,还不如出去听说书人讲故事。”
殷蝶落了一枚棋子:“好歹我也是鬼谷传人,下棋是基本功,曾经我可是赢过老头儿的人。”
虽然是耍赖赢的。
公子晟表情越来越认真,他的白子好像已经没有可落的地方,每一次他的布局都会被瓦解。
其实一开始殷蝶下棋看似漫不经心随心所欲,可不是完全没有章法。
她一旦认真起来的时候,那些布置下的棋子,都能被她所用。
最后,公子晟深深吐了口气:“是孤输了。”
“并非如此,这一局平手。”
殷蝶扔掉棋子:“夜已深,恭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