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来人只是安分的送了礼物,并没有说什么,搞得公子晟胆战心惊,身体紧绷成一条线。
殷蝶兴致勃勃的挑选了一番这些首饰,总觉得比上次隆重多了。
“来人,把首饰登记在册,全部收在库房。”
公子晟看不下去她财迷的模样:“孤记得少时也不曾如此,难不成孤亏待与你?”
“殿下自然是没亏待我。”
殷蝶撑着下巴:“我以前也觉得这些钱帛皆为身外之物,后来才发现只有钱帛不会骗人。”
公子晟拿了两碟小食放在小桌上,刚才她就没吃多少。
他看着对面的人:“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建康?”
殷蝶的手一顿,她垂眸悠闲吃着小食:“想过啊,外面多自由自在,哪像在建康。”
“想去哪儿,孤送你走。”
“殿下这么着急赶走我,莫不是做了亏心事?”
殷蝶怎么觉得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看她比看什么都紧,现在忽然说要送她走?
“孤不忍你像笼中鸟,十八应当如矫健雄鹰,在天空自由飞翔。”
“殿下这番话倒是让我想起父亲,他曾言女郎应如雄鹰,拥有自己的天空。”
殷蝶回想起那个时候,忽然觉得好像上辈子。
遥远,又触碰不到。
忽然公子晟拉住她的手,目光深深:“孤贪心想把你留在身边,是孤自私了。”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藏着秘密。
殷蝶反握过去,感受他手心传来的温度:“殿下,如果我想走,你留不住我。”
短暂的温度,让人依恋不舍。
公子晟大脑失去判断力,他皱着眉头:“宫里给我指了婚,我已经跟父皇明说,父皇他还记得你,说不会委屈你。”
“是吗?果然是有事发生了啊。”
殷蝶抽出自己的手,垂下的眼睫挡住她黑眸。
她亲眼看到一条巨大鸿沟,逐渐在他们中间划开,渐渐的再也拉不住对方。
第二天,殷蝶睡了很久才起来,公子晟早就出门了。
她抱着一盒小食,垂眸看着婢女:“珠儿,外面都传什么了?”
“夫人,并无什么。”
珠儿心中忐忑,怎么办,殿下说了不许给夫人透露,万一被殿下知晓,她定会被处罚。
“殿下说了他被赐婚,还能有什么瞒着我的?”
珠儿这才开口说了近几日发生的事情,以及外面流传的消息。
竟然赐婚这件事大家都知晓了。
也许是因为心虚,因为愧疚,公子晟不敢对自己说。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这个消息,却松了口气。
很可笑不是吗?
一会儿,外面有下人过来:“宫里来人,说王后娘娘要见臻夫人。”
现在公子晟不在,王后娘娘要见人,谁敢不去?
“换衣。”
殷蝶倒是没有任何迟疑,该来的那一刻,不会推迟。
这次,她依旧穿着华丽张扬,眉心的花卉,鲜艳明媚。
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去,还带了婢女珠儿。
万一到时候有人暗中刁难,总要有个会武功的不是。
不过走进宫门的时候,发现不是去王后宫里的路,顿时皱眉:“公公,这条路好像不太对。”
“夫人好眼力,来过一次就记住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