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筵开始你就只能坐回宾客席,应该离龙座比较远,太子皇子和公主们会先给太后送贺礼,之后就是为太后献艺,有各家的小姐公子,还有歌舞坊的妓子们。”嬷嬷将往年的安排一一说道。”下午先食些点心垫垫肚子,晚上可是吃不好的,筹筵的饭菜上来也早凉了。
“谢嬷嬷指点一二,殷蝶记下了。”殷蝶点点头,笑着又躬身一礼。
“那好,你先练这些吧,老身就回去了,明白凌尚书来提亲,老身再来。”姚嬷嬷起身说道。
“这几日只有多劳烦嬷嬷了。”殷蝶一路陪着将姚嬷嬷送上了等上巷口的马车上。
范家这两日忙得不可开交,范海入棺收敛,搭建灵堂,向外发丧,又要招待上门吊唁之人,另一边老夫人又急火攻心,晕倒了,这一次却是再无回转之力,真个是中了风,半边身子不能动了。范夫人也病倒一床,一时起不得身,庶务的事情全都交给了范珍,范欣倒是清闲的坐在亭子里发呆,范珍每次忙得双脚不沾地经过花园,都没好气地瞪上两眼。
范瀚正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眼睛都熬红了,此刻正坐在灵堂里,背也没有往日那般挺拔了。
“爹,你还好吧。要不你先去歇歇吧,这两天你都没合眼。”范疆走上去,轻轻地劝道。
“不了,我在这陪陪他吧,平日里我陪他的日子太少了,哎,这也怪我太疏忽他了。”范瀚正不仅悲从中来,丧子之痛令他老泪纵横。
“爹,你要多保重身体,老祖宗又起不身,你可不能再出事了。”范疆连忙宽慰道。
“恩,爹知道,我这就去歇歇,你去招呼宾客吧,有事去书房叫我。”范瀚正站起身,身体猛然地晃了晃,差点跌倒,范疆忙扶住他,“没事,就是头晕了一下,歇会就好了。范瀚正拍了拍范疆的手,推开了扶着他的手,脚步有些不稳,踉踉跄跄地往后院去了。
好在来吊唁的宾客并不算多,一来因范二少爷的名声不太好,也就是一些和范瀚正交情深厚的的,还有些溜须拍马之辈来灵堂里上柱香,二来太后的寿筵在即,大多人不想来这里找晦气,来的人也是稍坐会也就散了。
过二日就是太后的寿筵了,就算自家丧子也得收拾妥当去给太后祝寿,范夫人将养了两日便下了地,还得准备着要给太后去磕头。
至于范二少爷的棺木,原本打算停够三七二十一天,可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范老夫人中风在床,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范瀚正最后决定就只停七日,七日后便安排下葬了。
凌尚书要亲自去陈汉文家,为姜家大少爷提亲的消息也传了出来,不少小姐们纷纷四下打听这陈汉文是谁,他家女儿有何不可多得之处?可打听来打听去,只听说是个八品小官的女儿,名不动京城。
在”金玉堂“的引凤阁里,一对江南乳窑也被碎在了地上,生生被摔得粉碎。
“姜晟,你好!好的很,我到要看看她能不能救你。”孙小小勃然大怒,连连冷笑道。”去,给我盯着陈府,我到要看看那丫头有什么能耐。”
“是小姐,不过,要是嬷嬷知道,可又要责罚你了。”旁边的丫环说道。
“责罚就责罚吧,又不是第一次了。她那个死脑筋,做十条九条都能被她责罚。”孙小小冷哼一声,转身去了隔间。
凌尚书亲自上门这一日,陈汉文一早就把最好的衣服翻找出来,收拾妥当,就来到大门口候着。
已正刚过,巷口就驶进了一辆由两匹高头大马拉着得红木马车,马车在陈宅门口停了下来。姜晟骑马跟在车后,此时也将马栓在一旁,走上前来,撩开车帘,扶着一位五十开外的老者下了马车。
“让凌大人光临寒舍,下官真是惶恐。”陈汉文忙走上前去,躬身行礼,恭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