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说好要给人家看画的,现在画被陈定给卖了,当时陈定都想钻到桌子底下去,谁知道这姜少爷看着是有点冷冰冰的,可人还挺好,不仅没有怪陈定,还问陈定愿不愿意随着姜家商队一起出行,学着做生意。
听陈定这么说,殷蝶的脑子里就冒出姜晟的脸,按照陈定说的,估计这姜家人都长了一幅同样的面孔,冰冰冷冷的也是应该,但是对方这话说的还是很委婉的。
分明是听出她们家经济比较困难,才会想着带陈定去经商,如此也可以赚钱补贴家用,若是哥哥真的从商了,以后家里的日子,也不用过的这般拮据。
而且哥哥和范家人结了仇,在这京城里说不准那日又会遇到麻烦,让他离开京城,到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么想着殷蝶也就点了点头。
“男儿志在四方,我这做妹妹的,也只能在这深闺之中,等着哥哥一飞冲天,我沾光喽。”
“说什么沾光,你可是我最疼的妹妹,我们这叫荣辱与共。”
听殷蝶答应了,陈定自然是开心的,说话的时候拉住殷蝶的手,很是认真地和殷碟说道。
自从陈夫人去世,他们父子三人就在曲水相依为命,这些年也是殷蝶想尽了办法贴补家用,陈定这个做哥哥的是又羞愧,又心疼,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与妹妹分担了,他自然是不肯错过的。
晚上陈汉文回来之后,兄妹两人就去和陈汉文说了这事,听完两人的话,陈汉文坐在椅子上沉默地望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都说知子莫若夫,陈定是什么性格,陈汉文很清楚,陈定自小就不是读书的料,每次让他读书。
陈定不是偷溜出去玩,就是躺在书房里睡觉,带着家里的仆人斗蛐蛐,时间久了陈汉文对这个儿子考功名的事情,也不抱希望了。
只是要跟着商队天南地北的跑,他还是有些担心的,坐在一边的殷蝶看出父亲已经开始动摇了,转身绕到他身后,伸手帮他按着肩膀,讨好地道。
“爹,哥哥是男人,您也不能总留他在家里是不是,何况这京城里的富家子弟那么多,各个都被养的和斗鸡似的,以哥哥这种嫉恶如仇的性格,留在这京城,您当真觉得合适吗?”说话的时候,殷蝶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到陈定的腿上。
“就是爹,把我放在这满是脂粉味的京城里,当真是要把我给熏死了。”难得能规规矩矩地站在陈汉文跟前的陈定,神色严肃地和陈汉文说道。
“而且古人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次哥出去是随着姜家人,有这样的名师在他身边,让他去学习,我相信哥哥一定不会给咱们陈家列祖列宗丢脸的。”
说话的时候殷蝶给陈汉文捧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中,顺便看了看陈汉文的神色,见陈汉文的眉头已经舒展开了。
殷蝶瞄了一眼身后的陈定,对着他眨了眨眼睛,陈定暗暗地对着殷蝶竖起了大拇指,陈汉文押下一口茶,悠悠地输出胸口压着的一口闷气。
“好!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要去做,就去吧!”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陈汉文有些怅然地叹息一声。
“谢谢爹。”站在陈汉文跟前的陈定,喜笑颜开地对着陈汉文恭恭敬敬地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