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塑肉身的痛苦是难以忍受的,在最初的惊异之后,莫藏锋便跪倒在地,若是有人在此定会大吃一惊,他全身的筋脉密密麻麻的裸露在外,交错纵横如同蛛网,依稀可以看见上面牵扯着零星的碎肉,才长出来的血肉粉嫩至极,末端出还透出一抹脂黄,显露出脂肪的颜色,在肉与筋的包裹之下可以清楚的看见森然的白骨,因为被粉肉包裹的原因并非是极致的深白,而透露出灰白的色彩。
血肉与骨骼的抽长发出咯吱咯吱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莫藏锋全身看不出人样,只能依稀从他扭曲的面部看出他正忍耐极致的痛苦。令人胆寒的是,在这般的痛苦之下,莫藏锋却露出的诡异的笑容,他本就痛到了极点,全身无力,无法做出任何动作,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偏偏却从这份痛苦中品出了鲜活生命的感觉,肉体的疼痛让他的意识越发的模糊,却越发强烈地证明了他的“活着”,百年被囚于锁魂灯中的生活模糊了一切的感官,过往亲人的音容笑貌他实际已经记不太清了,快乐的回忆反复的咀嚼只能留下空虚的惨白,充斥着他内心的从来都是仇恨的残渣。
鬼牲摧毁的不仅是他的肉身更是他的灵魂,不仅是拨皮拆骨更是焚烧魂魄,而妖魔之血却给予了他新的肉体,这份疼痛正是活着的证明,是难以言喻的快感,在这快感与疼痛的双重刺激下,莫藏锋失去了意识。
……
“宋国最近来了一位仙长。”
莫藏锋将眼前娇羞的少女搂到怀中,埋在香肩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同伴说道:“那有如何?与我等何干?”
同伴被噎了一下,自觉被抹了面子,脸上看不过去,又碍于眼前的人的身份一时间竟也说不出什么话,倒是旁边的友人打了一个圆场,说了些什么不过沽名钓誉之类的话,莫藏锋也没听他说些什么只随口嗯了两声,敷衍几下。
倒是早先那人实不识趣,非要在他面前争论几句,友人看见他的表情暗自摇头退到了一边去。
“我家中便款待了一名金丹修士,奉为座上宾,平常的仙长自然是不用那么看重,况且若无灵根我等之于仙长也不过鸡犬之于我等,又何必关心仙人生活,自是求仙无望又何必徒增烦恼,不过跳梁小丑不自量力罢了。”
“莫藏锋!你!”
“你自个是双灵根的天之骄子便算了,又何必去挤兑那田方,他家好歹也有些势力,他从小就对这修仙的事痴迷的紧,你又不是不知,何苦去得罪他。”
友人见那田公子拂袖离去,便遣了众人,苦口婆心地对他劝说了起来,莫藏锋不耐,冷笑开口:“他家不过出来一个县令,比起势力差我家何止百十倍不止,若是论朝中势力更不必多说。至于求仙论道,没有灵根就是凡人,我不过是让他认清云中鹤与走地鸡的区别,免得他剃头桃子一头热,一头栽了进去反倒误了他卿卿性命。”
“你若有时间关心我,不如好好考虑你自身,若是连这些货色都要好好考虑他们的心情,担心被他们得寸进尺,污了你的羽毛,徐大善人。”
“…你最近当真火药的紧,我也不与你见识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若不愿给我说便罢了,只是现下也到了升龙门快开的时候,莫要因为这些琐事耽搁了。”
友人走后便只留他一人,莫藏锋其所言,又复看向手中酒盏,良久讽刺地笑道:“呵,仙长。”
莫家老爷最近焦躁到了极点,家中的嫡子去了那品香阁一道,就回来撒泼打滚非要缠着他们搬家还要把自家妹妹嫁给那上门的修士,本来打算狠狠地骂他卖妹求荣,自家那宝贝女儿也跪下来求嫁,好家伙,这波原来是两个小崽子商量好了对付他,他苦口婆心说咱们高攀不起,那金丹修士竟然也来掺和一脚,赌咒发誓,凡人寿命不过百年,他和老婆子又怎么舍得女儿受那苦,如今倒显得里外不是人了,难啊。却听街上突然没了声音,莫家老爷颤颤巍巍地打开帘子一看,却是一白衣剑修,负剑立在了他轿子前,面色冷然,目光平静,瞬间,莫家老爷身子就挺直了。
那剑修道:“尔之身上有魔气。”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了莫藏锋的预料,他烦恼近一月的事情,就在这么一天之内戏剧性的解决了,那金丹修士甫一出现就被名叫陵寒的剑修一剑杀掉,妹妹近乎哭死过去要他杀人偿命,却不知道那陵寒用了什么秘法竟然让那金丹露出了真面目,他以前也只是怀疑被引为知己的俊美修士也许别有用心但若是当真对自己妹妹好便也算了,却没想到对方根本是个魔修!虽不知道对方为何蒙骗于他,但看那鬼牲面目狰狞浑身浴血,披着一张熟悉的人皮的模样只怕若被他得逞了便是灭门惨祸!
妹妹亦是惊骇不已,却仍固执的认为是剑修所为,只听完陵寒所言鬼头血肉草为何物,又听那鬼牲桀桀怪笑,只觉得气血翻涌,恨到极致双目竟流出血泪。若非陵寒随后便将那鬼牲诛杀了,只怕要和那鬼牲同归与尽。
莫家上下只留下劫后余生的后怕,莫家老爷更是对陵寒感激涕零,直言道若陵寒有言万死不辞,陵寒却不多言直径到莫藏锋跟前查探他
', ' ')('的灵根,陵寒方才为莫家解决了一个弥天大祸,莫藏锋此时也对他极为敬重,任其所为。
“原来如此,那魔修想要的不仅是龟头血肉草。”
面对莫家父子疑惑的目光又开口道:“吾方观其所能,不止金丹之能,似有暗伤,果真如此,其木灵根受损严重非药力所能及,唯采补能回天,而其中以水灵根最佳。”
不顾莫家老爷霎时间苍白的脸色,直言道:“尔之水灵根已污。”
莫藏锋自然不会同鬼牲行那苟且之事,且不说他不爱男色,他本就同鬼牲生了隔阂便是见面也是心中烦闷,怎可能与其亲近,陵寒此言方一出口,莫藏锋只感觉啼笑皆非。
陵寒察觉道所言不妥,又补充道:“采补之法非阴阳交合一种。”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污染灵根,将其从修士身上直接剥离亦可。只是此法害人性命有违天理,且非单灵根不可。”
且不说单灵根稀少至极,拥有单灵根的修士是何其天资,这般的绝世天才怎么可能没有宗门庇护。
莫藏锋只感觉眼前白光乍现,喉咙一阵腥甜,意识模糊,莫家老爷急忙扶住自己的爱子,眼中含泪,望向陵寒颤抖说道:“当真无法了吗,仙长。”
“邪魔之法,吾亦所知不详,但若只是修补灵根,保其性命,可用双修之法。”
“土生金,金生水。金主征伐可除邪气,土孕万物可补金魂。”
“既是水土双灵根,寻一金丹期以上的金灵根修士即可。”
金丹期的金灵根修士…
莫家老爷颓然跪下,老泪纵横,“仙长,仙长,若仙长愿救犬子,我愿将莫家身家全部献上,犬子也愿拜仙长为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可。”
莫藏锋是闻到一阵惑人的清香醒来的,那香气如霜似雪,清淡到了极点偏偏却带着点辛辣凌冽的尾调,鲜明地彰显着它的存在。
不是月照白玉盘的寒霜,而是万丈之下生机断绝的坚冰,不是丽压海棠花的厚雪,而是千山之上呼啸着的暴雪。
所以他睁开眼的时候,理所应当的被震撼到了,剑修修长的手臂被反剪着背在身后,上半身被人褪去了衣裳,悬空吊起,只留下脚尖绷直能虚晃着触碰地面,红绳穿过劲瘦的腰身,被红绳勒出的乳沟如雪山挺拔,他只感觉浑身燥热霎时间羞愧难当,低低唤道:“仙长,你无需如此。”
话音方落,陵寒身上的红绳便齐齐断裂,陵寒也不在意袒胸露乳,直接到一旁打坐了起来,只剩下莫藏锋臊的发慌,又偷偷地打量着剑修遒劲挺拔的身姿,到底是修仙之人,不沾凡尘浊气,再加上又早已辟谷不食五谷,虽是一眼便能看出的男子身躯,却比那花魁还要细腻白皙几分,被勒出的殷红痕迹,衬得这身皮肉越发粉艳,双乳乍一获得自由甚至弹了几下,好不可怜。
莫藏锋在一旁心猿意马,陵寒却突然开口道:“尔之灵根已污,今只双修之法,吾为炉鼎,若尔顾虑,吾有封识之法,施法之后尔可将吾想为心仪女子即是。”
“…仙长,何至于此,我与你本无瓜葛,仙长诛杀魔修救我全家,我已是粉身碎骨无以为报,仙长贵为金丹,又是单金灵根,我自认弗如远矣,便是灵根尚未被污染之时,对仙长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我之性格对男子实无兴趣若强硬要求不如就此死了罢,仙长又何必自甘下贱,为他人做嫁衣。”
他自认说的咄咄逼人,只愿剑修恼怒拂袖而去,若是有个万一把他当场击杀了也好过让他去玷污这仙风道骨的仙长,却未料到下一刻就感觉眼前漆黑,目不能视,耳畔传来陵寒飘渺的声音。
“吾之灵根亦有所损,土可生金,救尔不过举手之劳。”
目不能视,耳不能听,鼻不能闻,莫藏锋只能感到一阵冰冷柔软的触感贴上了他的唇瓣,温热滑腻的软肉撬开他的口舌,一阵阵温暖的灵气抚慰着他破损污染的灵根,烫得他不仅发出叹慰。
“仙长…”莫藏锋摸索着抓住剑修的手臂,感受着下面跳动的血液,缓缓地开口道:“若是能帮助到仙长,我自然万死不辞,只是我本无心仪之人,无须封闭五感,若是仙长能让我看看那便是极好的了。”
沉默了一会,他只觉一阵微风拂过,眼前逐渐恢复了光芒,堵塞的感官逐渐恢复,他凝视着眼前剑修高挺的鼻梁,冷峻的容颜,心思千回百转,最终又开口说道:“我有一愿,望仙长能肯。”
陵寒抬眼,道:“说。”“我非修道中人,双修之法也并不了解,但在这凡尘间若非故意轻贱,做此事的都是极为亲密之人,仙长可知?”
“修真界亦有勾栏之地。尔之所言吾略知晓。”“既如此,”莫藏锋沉沉说道:“仙长可愿与我行那大礼,自是不用结为道侣,只是添个名头,愿仙长与我共穿衣裳,做个一日夫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