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假设尚坤见过真正的忆君会不会也动心,最终出现在他面前人是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游魂,她将伴着他终老,一生不离不弃。
见怀里的人安静下来,尚坤笑了,怪道常听女子难哄,阿圆十分通情理的人都要时不时冒出傻气,生出稀里古怪的想法,更不消说那些生性刁钻的妇人。
他点着她的鼻子戏语,“你呀,看我清静一日心里不服气,非要找出一点事干。”
忆君不好意思起来,收了泪也打算找点正事干。有一个多月没摸到图纸,路上颠簸她多半时间在睡觉,刚来凉州城又逢着子君入狱,几下相加,她是完全没心情再去琢磨机弩。
昨天才叫那边几个工匠送来改良过图纸,粗略看了一下,问题很多,准备装连弩的机关存在很大缺陷,她心中有几个规划,得要同工匠们商议再做尝试。
“平安奴,过来看我画的底稿。”忆君轻勾着他的手,带到桌前,打开手边一卷生宣,指着两处详细讲解,投入到机弩的热情中,忘却那些不该有的杂念。
这个时候,尚坤觉得阿圆犹为动人,眉眼盈盈发亮,潜心专注,带出不寻常的气度,确信阿圆不仅仅是为了他对机弩生出兴趣,而是她天生喜欢这一行。
除此之外,再无法解释她为何一见图纸两眼放光,一头扎到工匠堆里废寢忘食。
忆君说了半天,想起喝口茶润喉,转眸间扫到尚坤含笑盯着她看,柔情脉脉似要把她吸到他眼中。
她踮起脚亲吻他的嘴唇,男人的唇微凉,她的唇是温热。他的身躯一年到头也是微凉,与之相反,她却是常年温暖。
有人主动献上香吻,尚坤怎会轻易放过大好机会,揽住她的纤腰温柔索吻,不带任何情|欲,只为这一刻的安然宁静。
屋里静得忆君可听见自己的心跳,她整个人攀在尚坤的脖子上,依附着他交付所有的力道,只有唇舌间相连牵系两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放开她,为忆君擦去嘴角一抹水渍,眸色清亮印出一个人影,火红火红的艳,就如忆君身上穿的海裳红襦裙那般。
两人都像傻子一样呆立在窗前,忆君忘了她该说什么,尚坤只觉此时有声胜无声,他能听见阿圆在心中说的话。
“郎君、夫人,外面有客人求见。”阿苒的说话声打破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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