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催了好几回,迟迟不见你回来。你这人好大架子,每回用饭都要我来相请。说我不爱惜身体,你才是废寢忘食的那一个。”
说完,她回道笑着补充一句,“下次一定记得早点回来,回头别让两位公主问起,我又不知如何回话。”
尚坤笑了,拿手中的纸卷敲打她头,“本以为你惦记着我,却原来怕祖母和阿娘责怪,让我白欢喜一场。”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府中,一个身形高大,另一个娇小,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即使不说话,心中也是满溢出一股甜蜜。
尚坤眼睛追随着眼前的人,看她不时小跳一下,使坏走三步停两步挡住他的去路,停下来拿手指挠他的手心……
不长一截路,他任由她花招百出,只在身后亦步亦趋跟随。佳人一颦一笑,嫣然妩媚,处处拨动心弦,他从来没觉得只走路也是这般的有趣。
阿圆似是为他打开一扇门,令他领略到以前不曾留意到的风景。
饭后,他在正屋书桌前写写画画,忆君当他有正经事要做,没过去打扰,靠在胡床上和两个婢女打珠络。
又到换季时节,尚坤身上的一应佩饰全都要换,玉佩的吊穗、鱼袋也要换成新的。一个香包、两个福纹玉络,是忆君仅能为他做的。
尚坤收起笔墨,捧着手里的纸张穿过屋子,婢女们识趣全都退下。他举着手里的丹青让忆君看,问她画得可好。
画上的女子回眸微笑,眉淡宜弯,眼睛盈着光彩,原来他为忆君作了一副画像。
接过画像,忆君看不够,手指抚过纸上的墨彩,似是能窥得尚坤浓浓的情意。
一笔一墨皆由心生,心中无人,只丹青描绘出形廊;心中有人,笔笔传神,忆君的真神态尽现于纸上。
何况尚坤不擅丹青绘画,平常很少动笔泼墨挥毫,猛然间为她作出画,让她如何不心动。
“可是喜欢?”
忆君使劲点头,嚷着要装裱起来挂在正屋,一会儿又患得患失,怕这情份不能长久,静坐在椅上生闷气。
她抬眸,尚坤坐在书桌前认真的神情映入眼帘。忆君踩着厚织毯悄无声息走过去,偎在尚坤的后背。只要不出门见客,她身上很上佩戴玉佩环饰,只用不发出声响的丝络等物装饰。
后背环上一个温热的娇躯,尚坤把人捞过来抱坐在膝上,轻托着她的臀,用无奈的口气说话,“又犯了醋劲,我人在你眼前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