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是目中无人,尚家再势大,也要低皇家一头。裕安帝已对亲外甥生出不满,她一个小小的侍妾能有多大能耐耀武扬威,能保住命都是万幸。
身后一双大手揽她入怀,方正的下巴在她头顶轻蹭,背靠着的胸膛带着冷风寒气却是坚实可靠。
忆君偏过头,把脸贴在他的脖劲处,轻声道:“你回来了,外面冷不冷?”
“雪还在下,倒不觉得冷。”尚坤声调轻柔,慢慢带着她一起摇晃。
“七公主她……”忆君忍不住还想问一句,被尚坤伸出一指按住嘴唇发不出声。
他目中带着警告,一字一顿道:“阿圆,有的事你知道的愈少愈好,最好什么也不知道。这都是为了你好,可要记清。”
七公主撒谎有她自己难以外道的苦衷,这回的事说大事关皇家威严,说小是一家几口人私底下的恩怨纠葛,很难分出黑白正邪。
裕安帝和夏皇后临回宫时只带走七公主,留下大病初愈的裕王晒在一旁,恰恰说明天子心里也有一笔帐,只不过无法清算。太子也被牵连到,在雪中跪了好几日,受尽夏皇后的指责和质疑。
忆君往他怀中偎得更深,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鼻子一酸,有点想落泪。她想要平安无忧的生活,不想被人成天算计来算计去。
“平安奴,我想要个女儿,像小珍娘一样生得可爱。等她学会走路,我们带着她上青峰岭,在那里住下,你带她去捉松鼠,我领着她去抓湖里的鱼。你说好不好?”
不知她这样说,尚坤能不能听明白。抱着她的胳膊又收紧一下,头顶上的声音带着虚浮,轻轻应好。
他还在躲着,忆君抬着头盯着尚坤看,逼问他,“你明明很喜欢小珍娘,也爱逗太子的儿子玩。我一说起生孩子,话里全是不高兴,却是为何?”
尚坤目光向旁边微闪一下,嘴里找托辞,“孩子的事咱们不急,横竖你还小,身子又弱,再等几年也无妨。再说阿嫂一直没动静,我答应过的事,不好失信于人。”
忆君生气,挣扎着跳下地,声声逼问,“你在怕什么?怕我身子弱根本生不了孩子,还是怕别的。”
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心知肚明,隐隐感觉到可能难以生儿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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