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恒默默接过温文递过来的炖得浓稠的汤,喝了一口才抬头说:“如果再来的话让门房告诉来人,我是借住在别人府上,不适合待客,再说兴昌侯府上真有什么急事需要找我,兴昌侯找我会更方便一些。”
言下之意,兴昌侯的主君就没必要跑到别人府上来看望他了,多此一举。
“兴昌侯这几日没与你碰过面?”温文问。
肖恒想了想这几日的情况说:“我又不上朝,成日不是在大营就是在衙门,忙得很。”
温文眨眨眼,也就是说,兴昌侯想要制造偶遇的机会都寻不到时候,不由哑然失笑,莫不是就因为如此才出此下策,笑呵呵地拍拍肖恒的肩说:“忙好,年轻人忙一点才有前途,你瞧咱侯爷如今不是什么都有了,连孩子都揣县主肚里了,哈哈。”
肖恒回头默默地看了温文一眼说:“看来你就是太闲了,才什么都没有。”
温文吐血,他好心来安慰肖恒,却被安慰对象无情地射了一箭,不幸倒地。
第二日,俞晨和骆晋源又在温文哀怨的目光中离开了侯府,包袱款款去了庄子上,温文想说,将他一起打包带走好了,他没半分意见,真的!
侯府里的花木在俞晨影响下生长得再好,也不及背靠一座山的庄子上的环境,到达庄子时,感受到清新得多的气息,俞晨脸上的神情都舒缓了不少。骆晋源虽然感受不到晨哥儿所说的什么木气,但从他表情就看得出无论大人还是腹中的孩子都更喜欢这里。
至于第二日又来府上拜访的兴昌侯主君,对不起,主人不在家,兴昌侯主君同样吐血。
宫里佑德帝听说骆晋源又陪着他夫郎去了庄子上,跟左安打趣道:“这要放在一年前,这京城的人谁会相信朕的虎威将军是个爱夫郎如命的人,成天就知道围着夫郎跟孩子转了,还有这晨哥儿也是,在京城里也会待得不舒服,偏要去庄子上才安生。”
左安笑呵呵地回道:“英武侯过去那是没有碰到县主,如今这样不正说明跟县主是天生一对,陛下这婚赐得才好啊。依老奴看,县主只怕是不耐烦应付京城里的人,去庄子上躲清静了。”
佑德帝一想俞晨那性格,还有在别人家的宴会上当场给了旁人没脸的事,的确是没那个耐心,这一回京就有人上门拜访,又是各样的送上门,难怪才回来又会躲出去了。
想到骆晋源说的要送晨哥儿回乡待产,说实话佑德帝有些舍不得,一来舍不得将骆晋源放出去,留在身边用习惯了,提拔上来的其他人与骆晋源相比到底差了些,什么事情交到他手里,再难阻碍再多,骆晋源也有能力雷厉风行地执行下去,到了其他人那里,事情还没办好就推说各种困难。
那些人说的困难他清楚,因为不是谁都能同骆晋源一样不给旁人留半分情面,便是公主皇子在他面前也讨不到情分,就是他这个皇帝办事,还要顾虑手下的一些老臣子,毕竟替他卖了大半辈子的命,有些过错他也只当没看见睁只眼闭只眼放过去了。
当权者手里需要一把刀,在这之前是骆晋源充当了他手里的刀,进攻和防御皆是一流,现在被骆晋源推荐上来的肖恒,佑德帝想了想肖恒和兴昌侯府之间的关系,这也的确是个可用之人,倘若肖恒还会碍着血缘缓和兴昌侯的关系,他绝不会将之列入考虑之中。
另一个原因就是晨哥儿这边了,佑德帝想了想又让左安倒了粒药丸,和着水一起服下了,吃的时间长了,没了一开始的显而易见的效果,总让他觉得不得劲,可看了别人从晨哥儿那里得来的药丸,与送到他这儿来的差了许多,尤其是后君那里的药丸,也无法与他这里的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