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老父一人在乡下不孝顺不说,就连自己的亲生哥儿也可以扔在一帝不管不问,这样的人的确不配为人子为人父了。
那不是平阳村不熟悉顾晨的人,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同情起来,听他劝常生的话就听得出,那也是个不招生养的人喜爱的哥儿。
杨夫郎不乐意见人,里正和杨文成却不行,再怎么说上门也是客,先把人接进来再说,剩下的有常郎中这个他们的父亲顶着呢。
常欣在马车被颠得七劳八素,终于到了地方。常大夫常歧好歹还认得自家门在哪里,下人将马车赶过去却是门户紧闭,忙寻人问了问,才知道今天赶的时间太巧了,于是又立即让人掉头去里正家。
“我还说杨小秀才哪户人家的呢,没想到是杨德广家的二小子,除了他家原来的礼,再给杨小秀才备上一份一起送过去。”常歧感慨道。
他虽然不是在平阳村长大,但未成亲前倒时常与父亲一起回来,与杨德广也是熟识的,但多年不见如今剩下的印象,也就是那是一个看上去挺憨实的庄户人家的汉子,没想到他倒生了个好儿子,也许比自家的小子还要争气。
他虽然对常松平时的督促丝毫不放松,也对他寄予了厚望,但也没认为常松在杨文成这个年纪就能考中秀才。
常夫郎一边从随车带来的行礼中取出礼品,一边说:“不就是一个乡下的里正么,就管这一小片的庄户人家,能有多大的家业。”
在他看来,庄户人家能顿顿吃饱饭就是极不容易的事了,哪能跟他们家相比,出入有马车,随身有下人侍候,吃穿精细,结识来往的也无一不是大户人家,一个小小的里正哪能入得了他的眼。
常欣蔫蔫地说:“这种地方我一天都待不下去,阿爹,咱下午就回城里去吧。”
常夫郎也是极想的,可看看相公的脸色没说出口,而是替常欣整理衣容说:“欣哥儿打起精神来,也让你阿爷和村里的人看看咱家娇养出来的哥儿。”
常欣一听总算打起了精神,心里得意起来,这种破地方的土包子怎能跟他县城坦克来的相比,这身上穿的衣裳头上戴的首饰,哪一样是他们见识过的,更甭提拥有了,想到他们羡慕的眼神他越发自得。
常夫郎看常欣容光焕发一副充满斗志的模样,也开心地笑了,在他看来,这个村里的哥儿怎可能和欣哥儿相提并论。
不用旁人说到了地方就知道哪户人家是里正家了,马车停下,一家四口依次从马车上下来,常歧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迎客的小秀才杨文成,现在再看越发觉得俊秀斯文,难怪当初在县城没认出来,与他父亲杨德广没一点相像之处。
常欣微所扬着下巴神情高傲地站在阿爹身边,常夫郎虽然对这里的环境极不喜,但看到杨文成也觉得这趟没白来,最主要的还能让自家欣哥儿与杨文成见上一面,附在常欣耳边提醒了他一句,常欣立即把目光投向阿爹说的人身上。
门口那身着长衫的少年,风姿绰约身形挺拔如翠竹,唇角含笑正眼神温柔地望过来,目光稍一触接常欣脸上立即泛起红晕,少年的目光已经离开,他却舍不得放过,一路上所受的折磨一消而散。
常夫郎一看自家哥儿的神色便知道相中了,自家哥儿的喜好他岂会不知,就喜欢这种斯文俊秀的读书人,低声说:“好了,以后有相处的时候,别一直盯着,在家里教你的可得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