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又说:“看看新育的秧苗有多少,先将我们自己的地都种上,两种秧苗各种上一半。佃户手里的地,必须有一半种上红薯和土豆中的任一种,剩下的一半地看他们自己的意思,想咱的也可以。”
“好的,少爷,我会吩咐下去。”
园子里马兴旺的眼睛有些不够使,偌大的园子里忙碌得很,因为见他是顾东领过来的,所以也没人停下来质问他为何闯了进来,有那热诚的汉子也跟他打了招呼。
他脚下走的这条路是用青石板铺成的,右侧地势略高,一部分种上了树,一部分他都不认识是种了些什么,左侧在挖池塘,已快完工,池塘边在插柳条。池塘挖得挺大,而且从上面看去像只葫芦,葫芦的腰部像是还要搭座桥。
马兴旺看得乍舌,这样的一个园子建好得要花多少银两啊。
他与阿父私底下盘算过,少爷在家里的境况肯定不好,手里只怕没多少银子,买了庄子后还能剩下多少,可现在看这里的情况,少爷的处境没他跟阿父以为的那么糟糕,少爷看上去不像缺银子的。
他们父子还不知道,就连镇上的铺子和宅子都拿回来了,单这些产业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不算小了。
“这位兄弟,育秧苗的地方在哪里?”马兴旺拦了一人问道。
被拦的人恰巧是徐大柱,热心地为他指了个方向,马兴旺谢了一声往那边走去。
他离开后才有人问徐大柱来的是什么人,徐大柱听顾东提起过最近在忙什么事,随口说道:“晨哥儿最近拿回老俞家一个庄子,这人应该是庄子上管事的人吧,那边不是开了几块地在育苗子么,许是庄子上要种吧。”
这些汉子听了跟马兴旺一样乍舌,如今顾晨在他们心目中的印象与初来时大不相同了,那时的顾晨是个无依无靠相当于流放一样的被赶到他们村里,虽然同情但日子肯定不好过,后来印象慢慢地改观,现在更是清醒地认识到,顾晨与他们不是同阶层的人,也是他们几辈子人拍马都追不上的。
现在想想起初那些瞧不起顾晨背后说闲话,甚至想要占便宜的人家,都会觉得好笑,无知者无畏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施恩一般地想要提亲的人家,现在看来才真正好笑,晨哥儿有这般的身家哪里是村里人能够肖想的,更别说还有一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卢表少爷。
现在有人家羡慕里正家,顾晨刚来时没有因闲言碎语而冷着他,而是多有照顾,现在再来看看,卢表少爷特意寻了个人来教杨三儿武艺,村里孩子谁不眼红,可现在再往上巴也得看顾晨愿不愿意理睬,锦上添花容易,可雪中送炭却尤显珍贵,道理村里人不是不懂。
“一早看到那地里育的苗的,到底是啥苗啊,咱村里都没见过。”有人好奇地问,顾晨的庄子里都要种这些,他总不能亏了自己吧。
“对啊,要是能吃的咱们能不能也跟着种一些?”
徐大柱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仿佛是晨哥儿寻来的新作物,能不能种得问问顾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