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半个月的小鸡小鸭成长速度还是非常快的,慢慢褪去了表面那一层黄绒绒的软毛,翅膀上开始出现灰黑色的羽毛,因为照顾的周到,倒没有死几只。现在徐子嘉每天都把小鸡小鸭用一个大大的篮子装着,然后和顺嫂子一起去池塘边,围了一个简易的栅栏,再把小鸡放到河岸上吃草,再把小鸭子赶进池塘里,春雨过后河水足,怕冲跑了小鸭子,暂时就在池塘赶。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快进入五月就到了小麦收获的季节了,小麦之后还要插秧,农忙是一天比一天忙。
张榛准备秋天的时候搬到镇上去,现在的话托人打听那边有没有好一些的房子,而且因为要开饭馆的原因,位置也必须不能马虎。
村子里只有一头牛,是村长家的,虽然能为家里减轻负担,但牛有时候还是要借出去的,加上家里的地比较多,所有人都忙活起来了。
李三嫂是一个勤快人,从早上天亮就起床去地里拔草,除了吃饭时间,其他时间都在地里,一直到太阳下山才回家。
张家有一块地和村长家的地挨着,张赵氏来到地里的时候看见自家地里草长的那么高,旁边一块地里的草干干净净,对着远处刚坐在田埂上歇息,看见她来就立马起身的张李氏骂道:“娶你进老张家就是享福的呀?你个懒货,天天不知道好好干活,就知道吃,当心我让二松休了你!”
张赵氏的话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张李氏本来从地头看见张赵氏就吓得站起来了,现在被她骂也不敢反驳一句,走近了才辩解道:“娘,我不是故意的,再说你看我也不是背着偷懒才在那儿的,我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儿。”
“你能发现啥事儿?”张赵氏不信,拿眼睛瞪着她,让她快点拔草,“重要的事儿就是你再不拔草今年地里收的庄稼,你就别想吃了,你个死了心眼的,也不想想地里的草和庄稼争地儿,能少打多少粮食!”
那你都知道你咋不来干呢,全部都让我一个人干,张李氏心里忍不住反驳,但是话却不敢说出口的,陪笑道:“娘,我是真的打听到事了,你知道大松帮人盘炕赚了多少银子吗?”自从张榛被张老头赶出族谱,就不许家里的人喊他大哥了,直接大松大松的叫。
“那能有多少钱?家家户户都会弄的,还有人舍得花钱去弄?”张赵氏不在意,他们家就是自己弄的,不也弄得挺好的嘛。
张李氏想着张赵氏也猜不到,脸上神情激动道:“我也是听刚刚有人来找李老三说他盘的炕裂了才知道这事儿的,那李老三媳妇说李老三盘那么多都没事儿,不可能是他们的原因。那人非要说是因为大松不在,李老三一个人逞能,要求退钱。娘,盘一个炕李老三只收五百文就和人家理论少收了,我听那人说要不是后来大松不肯降价,一个炕就要二两银子,他早找大松去了。娘你想想,现在大松手里得有多少钱啊!”
这样一想好像真的不少,张赵氏记得大松那阵子少说去其他村子也有十来次,一次不可能只盘一个炕吧,最少也得两个,那大松手里不得有三四十两银子?这么一想,也顾不得去怪罪张李氏了,急匆匆回到家,她要和张老头好好商量商量这事儿。
当天下午,张老头和张赵氏就气势汹汹去了张榛家,张榛当时正在院子的廊沿上洗衣服,张老头他们推开院子门就看见张榛手里还有皂角泡沫,还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们。
“你,你这个逆子啊,你看看你现在,一个大男人,竟然在家洗衣服,徐子嘉呢,让他滚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做出这种事情了。”张赵氏似乎被刺激到了,嘴里骂骂咧咧,继而心疼似地道:“可怜我的儿啊!爹娘不在身边居然被这样一个买回来的媳妇欺负,大松,娘给你做主,把那个懒哥儿撵出去!”
张老头也附和道:“偷懒耍滑,还娶回家干什么?直接休了一了百了。”
对于这样的人,张榛是连搭理都不想的,不过别人都找上门来了,何况他都被赶出家门了,做事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么顾及,冷声道:“如果没事的话就滚开我家,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老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儿子张守松,大儿子居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还骂自己滚,惊讶之后就是怒不可遏了。在他心里,他怎么对待儿子是他的事,但儿子如果忤逆自己那就是大大的不孝,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大松的老子,怒吼道:“张守松,你这个不孝子,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
“我不止要和你这么说话,你要是再敢来胡言乱语,我能动手绝不动嘴你信吗?”其他的事情张榛说不定还可以忍一下,但唯独小子嘉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允许有人在他面前羞辱自己小心呵护的人还无动于衷的。
看张榛已经放下了手里的衣服转而拿起了墙角的棍子,张老头和张赵氏不得不承认这个他们从来没亲近过的大儿子他们是真的看不懂了,但这并不妨碍两人开骂:“我就是养一个狗那么多年也知道感恩啊,养了个你最后啥都没有还要被打,老天爷啊,我们的命怎么都那么苦啊!”
张榛眼睛微闭,而后手里的长木棍使劲儿朝前扔了过去,砸到了张老头的脚边,张赵氏被吓了一跳,想着要不是自己刚刚躲得快,棍子就肯定砸到自己了,哭喊道:“没天理啦,儿子要逼死自己的亲娘啦!还有没有公道啦,杀人啦!”
张赵氏被真的吓到了,但同时想把事情闹大也是真,既然大松不孝,那可就不怪他们了,到时候闹大了大松被抓起来了,家里的东西不都是自己的了?这么一想,叫的声音也更大声了,张老头的怒骂声也是不绝于耳,一直在说养大一个畜生也比大松强。
可是左邻右舍其实这个时候并没有多少人,大家都在地里忙,就是徐子嘉,其实也是不在家的,他去了顺嫂子家学着做夏衣。
趁着两人呼喊的空当,张榛把院子门关住了,捡起地上掉落的棍棒子,静静听着两个人哭喊叫骂,等了一会儿,听见他们嗓子都叫的有些沙哑了才道:“哭也要哭得像一点不是吗?干打雷不下雨多没意思啊,要不让我来帮帮你们?”
两人听出了他话里威胁的意思,而且那么久了也没看见人来,觉得自己的真是白白哭那么久了,反正也没人看到了,张老头索性挑明了话道:“张守松!别忘记了是谁把你养那么大的,好啊,你现在有了一点本事就翅膀硬了,不听话了,你老子把你养那么大,你怎么说也得报答吧?”
张赵氏接着他的话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过年帮人盘炕挣了不少银子?我们已经看出来你是一个不孝的了,没想到你心思居然歹毒到这种地步!你要是当初就把钱拿出来你三弟能进山找食吃吗?你啊,你就是想害死自己的弟弟,毁了这个家啊!”
第58章被打
这话,真是无懈可击,张榛冷笑道:“既然你都说了是我不孝,做这样的事情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再说了,就算给了你钱,你让不让张看松去谁知道呢?”
“你,你是打算把我气死是吗?”张赵氏捂着心口道,突然一下子躺到了地上,似乎真的被气得不轻。
张榛眼底毫无波澜道:“要真气死了我也算是大功一件,我知道你们今天来的目的,我要说我没钱估计你们也不信,但我只能告诉你们,给你们的钱是一分的也没有的。”
张老头看他嘴上说着没钱,眼睛里却都是挑衅和嚣张,气不打一处来道:“那你盘炕的钱都让你吃了?”
张赵氏听到终于提到钱了,立马也不装晕了,反驳道:“我亲口听李老三媳妇说的,你手里最少有四十两银子,你少来糊弄我,快把钱都交出来!”虽然她没有真的听到,但二儿媳妇听到了啊,准没错,再说了,这小兔崽子又不知道她究竟听没听到。
张榛也没有多想,猜测是李三嫂不小心说漏嘴了,这也不是啥大事,反问道:“我记得快过年的时候你们就把我赶出族谱了吧,就算按照律法,你们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我也是不需要再给你们任何东西了吧?”
那时候哪知道大松手里居然有那么多银子?张赵氏心里嘀咕,张老头也是后悔不已,早知道把钱都要过来再说,要是那样的话,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有钱在镇上买房子了,现在只好胡搅蛮缠道:“这个我们不管,既然你是我们的儿子,那就要孝顺爹娘,否则我们就让所有人知道你是个不孝子,看你以后的小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不应该是这样做下去吗?”张榛说着就两手拎起来二人,旁边洗衣服的有两个桶里都是清水,准备到时候涮衣服用的,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手上使力,按着两人的头就泡在了水桶里,有些人,非暴力不合作,你不整治一下,他就以为你是怕了他不敢反抗,永远会在下一步更加得寸进尺。
张老头腿上的的伤才好没多久,现在使不出来力气,张赵氏平时撒泼耍赖可以,真动起手来力气自然没有张榛力气大。
两人开始被拽起来心里虽然有些恐惧,但是他们谅大松也不敢怎样,到时候人来了还可以看看他有多不孝,于是最开始也没打算反抗,等到脸都接触水面了,才知道张榛不是吓唬他们,但是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张榛计算好时间,按一会儿让他们出来喘口气,如此循环数次,第一次赵老头和张赵氏离开水面就以为结束了,破口大骂,但很快又被按了进去,到后来只想着拼命多喘两口气多余的话是一个字也没有。
感觉差不多了,张榛才蹲下阴恻恻道:“反正现在也没有人看见,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继续吗?我啊,不想和你们一样不积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