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昐一怔。
皇后乘机问:“你是顾氏的陪嫁丫鬟,可认得出你旁边妇人是谁?”
秋菊盯着容昐,缓缓摇头:“她不是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为人怯弱,胆小,但太太却心细如发,下手果断。”
容昐问:“你可是怪我当日不帮你向黄沄湖进言的缘故才不义于我?”
“这是民妇从顾老太太处拿来的画卷。”她话音刚落,只见怀抱画卷的宫人,将画卷一一摊开。
只见图中人,从姑娘装扮至夫人装扮,或倚栏,或阅书,或刺绣,各个神情不一,姿态百出。
圆脸,细美,高鼻,小眼,与皇后有八分像。
一旁宫人拿来镜面,放于容昐身侧,赵拯冷声道:“你自己看看。”
镜中浮现出一鹅蛋脸,柳眉,杏眼,小嘴的女人。
这张脸才是她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
容昐终于发现她竟渐渐的又变成了自己上一世的面孔,与那画中之人相差甚远。
“你还有何话所说?”
容昐只觉得口干舌燥,她知道在劫难逃了,可此刻她脑中不断的浮现出,她若死了,长沣,小儿还有小礼物怎么办?
一阵阵恐惧似巨浪排山倒海席卷而来。
前面没有路了,后面连退路都没了,她拿什么都斗?
“妖妇,我堂妹现在何处?”皇后怒极,上前摔了容昐一巴掌,把她的金簪全部打落在地,发出刺耳的鼓噪声。
容昐捂住嘴角,跪在地上,膝下是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就在皇后还要再动手时,皇帝已经叫这人退出去,他上前拦住皇后,咳喘了几声,才渐渐道:“朕不管你是谁,朕只要一个东西,你替朕办好了,朕就赏你还有你的孩儿们富贵荣华。”
皇后不敢置信望向赵拯:“那臣妾的堂妹?”
赵拯扶额,显然头疼病又发作了,他不耐烦低吼:“不要胡搅蛮缠。”
容昐忽的觉得一阵惬意,她转过头,拨开散乱的青丝,问:“您要什么?”
赵拯目光转回到她身上,透着一股满意:“你很聪明,知道朕要什么。”
容昐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她能触及到的,而且能强大到需要皇帝耐心揪住她把柄的,且为了这个目的用荣华来换取的。
容昐望向脸色苍白,身形佝偻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