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捧着一簇水仙花进来,放在窗台旁,她道:“太太,花房进上漳州那边的金盏银台,奴婢闻着极好。”
那葱绿的叶管,顶头是开的灼灼的白色花瓣,中间是金黄色的花蕊,在阳光的照耀下,亭亭玉立,清幽淡然。
秋香折了一朵上前,待她喝完药别在她耳边,笑道:“太太调养了这几日,总算是人比花娇了。”
林嬷嬷瞪去:“胡闹。”
秋香吐舌:“刚路上碰到来旺了,还问起太太的情况,说爷这几日病的昏沉,没法子过来照看。”
容昐一怔:“他病了?”
她竟不觉许多日没见到庞晋川人了。
林嬷嬷见她问,也道:“可不是,前几日感染了风寒,听说不肯用药。加之皇上器重,一堆的公务都等着爷处理,没日没夜的做着,这能好才怪了。”
容昐只是听着,听过后也就忘在了脑后。
林嬷嬷看她不动,劝道:“太太,您在坐月子不方便,可派人过去问问?”
“那就派人过去问问吧。”容昐道,拿了小儿前几日临的书来看。小儿看书已经很广,只要他看过的觉得不错的就临摹一本给容昐。
“那太太可有要交代的话要传的?”林嬷嬷嘱咐冬珍去。
容昐淡淡道:“就说希望他安心养病,保重身子吧。”
“这……”林嬷嬷犹豫了下,容昐已经翻过了一页的书。
淡黄色的纸张,散发着浓浓的书卷味,和着她发间的水仙花清幽的香味,让人心渐渐安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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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庞晋川临窗而坐,宽大的黄花梨书桌上,堆了有两尺来高公文,他披着一件单衣,靠坐在太师椅上,提笔一会儿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原本刚毅的脸部泛起一层潮红起来。
今天是休沐,但公务依然源源不断送于他桌前。
来旺撩帘上前,端了一杯茶放在他桌面上,小心道:“爷,太太屋里来人了,您可要见?”
庞晋川抽空看他一眼“你说了?”
来旺低头:“是,告诉秋香了。”
“传。”
冬珍蹑足上前,朝他俯身:“爷万福,太太派奴婢来问问爷如何了?”
庞晋川放下笔,拉拢好袍衫,盯住她问:“太太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