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护犊子似的拦着,还对江余道:“我最喜欢切肉了,谁跟我抢,我跟谁急。”
说完,还超凶的瞪了江余一眼,唯恐江余硬抢。
江余:我真是***了。
这年头,活儿都有人抢着干。
他扯了扯嘴角,拍拍屁股站起来,无语极了,“行吧,既然你那么想干活,你一个人干吧。”
毛:“嗯。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江余:………
他满心郁闷的离开了,在部落里瞎转悠,等熊掌腌制的时间到了他再回去。
毛看着江余离开,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总算把人打发走了。
“江余不正常的时候,还是少让他碰危险的东西,否则,真担心他一个疯狂把自己给捅了。”毛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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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悠哉悠哉的散步,双手放在脑后,嘴里还叼了根草茎,不时抬头看看头顶蓝蓝的天空,和远方茂密的丛林,愉悦值砰砰上涨。
“现在的小日子多美好啊。”
江余兴之所至,决定高歌一曲,“嗷~~~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哦也。”
“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哦也。”
“奔驰的骏马,洁白——谁在哪里,出来!”
江余吐掉草茎,双手横在胸前,看着不远处的草丛。
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冒出来一个脑袋。
江余:???
等人全部钻出来,江余乐了,“哟,熟人哪。”
雨不自在的扭了扭身,虽然没说话,眼睛还不忘记愤愤的瞪了江余一眼。
江余:嘿,我这暴脾气。
他之前在毛那里吃瘪就算了,毕竟他跟毛是朋友,不在意那些。
现在雨还摆出一副屈辱的表情给谁看。
江余冷了脸,沉声问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雨立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咋呼起来,“谁,谁跟着你了。”
“部落这么大,我想去哪儿还要问你的意见吗。”
江余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雨渐渐歇了声音,不可抑制的又想起那次挨揍的事,身上隐隐作痛。
他对江余的感觉更复杂了,他还是讨厌江余,但是打心底里,他又怕江余。
那天晚上他看的真真的,江余是想要杀了他的阿姆。这让他在恐惧的同时,又生出一种极致的愤怒。
偏偏部落里的人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个个都认为江余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简直是荒谬。
这分明是披着白兽兽皮的猛兽。
雨理智的知道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离现在的江余远远的。
可是人之所以失控,就是因为有些人的理智压不住情感。
尤其现在两人都身在部落里,大大增加了雨的底气。
他对江余的厌恶压过了恐惧,强忍着颤抖,嘲讽道:“我听人说,你不要肉,反而要了熊掌。”
“你是天神眷顾的人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吃我嫌弃的东西。”
“哦,我忘了,你还把那张破烂兽皮捡回去了吧。真可怜,你怕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见那么大的兽皮吧,所以都装作看不见上面的大洞,急急忙忙拖回家了。”
江余静静看着他作妖,却不知道他这幅沉默寡言的样子,反而更加助长了雨的气焰。
雨越说越嚣张,他指着江余的鼻子大骂:“要怪就怪你阿姆死的早,这没有阿姆的孩子就是不行,眼皮子浅,什么玩意儿都”
腹部骤然遭受重击,剧痛之下,雨瞬间失了言语。
他颓然的躺在地上,捂着肚子,艰难的去看面前的人。
江余垂着眼,从雨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瞥见一片冰凉。
这个时候,心中被压下的对于江余的恐惧如狂风暴雨般卷土重来,顷刻之间,席卷了他的所有思想。
“不,不……”他像一条毛毛虫,在地上蠕动着,可怜又可笑。
江余勾了勾唇,蹲下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在雨惊恐至极的眼神中,缓缓靠近。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
雨惊惧的脸上浮现出一点好奇。
江余捕捉到了,因此他的声音放的更轻,柔的像寒冬末期的河水,淹不死人却冻的人刺骨。
他伸手拍了拍雨的脸,用一种疑惑又充满讽刺的口吻说:“你怎么那么贱,被人打了一次又一次,却还不知道学乖。眼巴巴的凑上来,你是喜欢被人揍吗。”
“你……嗬嗬……”雨红了双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要跟江余拼命。
江余一巴掌把他按下去,言语恶毒:“其实比起我,我觉得你更像呱狗。你看你平日里待在帐篷中不出门,每天饿了就去跟你阿姆讨要食物的时候,是不是跟呱狗最像。”
“啊,也不对。”江余拧着眉,看起来很苦恼似的,“我觉得我说错了。你跟呱狗不像。”
江余微微一笑,“因为,你连呱狗都不如。好歹呱狗讨要了食物,还知道叫两声,谢谢其他动物,你连个谢都不知道怎么说吧。”
“你说你活着有什么用呢,只知道吃东西,从来没见你干过半点正事。就是你哪天死了,猛兽来吃你的肉,都觉得骨头太多,硌牙。”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胡说。”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不顾身上的疼痛,一把扑向了江余,举起拳头要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