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士兵们朝鹿吉围了过去,鹿吉大喊着:我的鼻子!快,快找医师,快!
是,将军,我们这就去找医师。
鹿吉又对其他几个士兵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扶我回去躺下,快啊!
是是,将军。
士兵们扶着血流满脸的鹿吉往围栏外走,鹿吉从幽九魈身边路过,满是血的手指着幽九魈怒骂:你给我等着,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鹿吉说的太激动,扯到伤处,痛的哎哎直叫,最终被士兵们带出了围栏。
鹿吉走了,妖族们才敢围了过来,垭一下子扑到刹迦面前,和族人一起将刹迦从地上扶起来。
刹迦的左肩和脸颊上都掉了几片蛇鳞,额头磕破了一块,但这些伤都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在她的背上,因为被拖行的缘故,她的背上被磨得血肉模煳,她甚至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坐着。
刹迦,对不起,垭愧疚的无法自拔,几乎泣不成声,对不起,刹迦,都是因为我
刹迦咽了口血:不、不怪你,要怪就怪他们,是他们他们伤害你。
刹迦又看向幽九魈: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幽九魈抿唇:我说过,受人之托。
刹迦看着幽九魈,神色复杂,只是也没等她再多问,自己就晕了过去。
刹迦的伤势很严重,她不是鹿吉有医师照顾,囚栏里的奴隶,死了便死了,根本不会有医师来替他们看病。
垭在刹迦身边照顾了一夜,第二日刹迦开始发起了高烧,人也脱水的厉害,所有人都说,她就快要死了,垭接受不了,她又去找了幽九魈。
求求你,帮帮刹迦,你已经救过她一次,就请你再救他一次吧,求求你了。
幽九魈:我不是医师,不会治病。
垭听不进幽九魈的话,或者说,幽九魈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能接受幽九魈说自己没有办法,她跪在幽九魈面前,一边哭一边求他:求求你,救救刹迦,求求你
幽九魈看着垭,想了想道:想救她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垭一听有希望,连忙道:什么忙?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哪怕是要我这条命都可以!
幽九魈:这个倒不用,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天黑吧。
垭:为什么要等天黑?
幽九魈看了看不远处塔楼上巡逻的士兵道:白天不方便。
入夜。
妖族们都围在刹迦的身边为她祈祷着,因为除了祈祷,他们也做不了别的。
但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刹迦这次怕是活不成了,没有人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
直到有人看见幽九魈进了他们的草棚。
是人族!
天啊!人族怎么会来我们这?垭,你为什么把他带来!
垭连忙站在幽九魈面前,替他向大家解释:大家听我说,他是来救垭的,只有他能救得了垭。
他是医师?
幽九魈:我不是。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妖族走了出来,对幽九魈道:我们很感激你昨日救了刹迦,但你毕竟是个人族,人妖有别,还请你离开我们的地方。
其他妖族也跟着附和:请你离开!
请你离开!
虽然他们用了请,但他们也同样态度坚决,显然即使幽九魈救了垭,救了刹迦,可伤害她们的同样也是人族,几十年的仇恨,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扭转的。
垭见族人们都开始赶幽九魈,她急的没办法,只能跪在了族人面前。
垭!你这是做什么?垭的母亲不明白女儿这是怎么了,居然为了一个人族向自己的族人们下跪,上前想将女儿拉起来,垭却推开了她。
母亲,还有大家,我知道刹迦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今天如果快死的人是我,我一定不会找人族来帮忙,可是刹迦她她真的不能死,现在就只有他能救得了刹迦,我求求你们,求你们给他一次机会,求求你们。
垭额头在地面上磕出血来,年老的妖族上前,将垭从地上扶了起来,又看向她身后的幽九魈:你不是说,你并非医师吗?
幽九魈道:是不是医师不重要,有药就行。
一个年轻的妖族没忍住讽刺道:囚栏里没有药,只有石头和奴隶。
幽九魈:药我会拿回来,你们只需不让人知道,我今夜不在囚栏就行。
年轻妖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年老妖族惊讶道:你能出去?
幽九魈轻笑:这世上没有我出不去的地方。
年老妖族看着幽九魈眼神里的无所畏惧,内心深处被深深震撼,毕竟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眼神了,当年,她们被人族围困时,她那年轻的丈夫,也曾用这样的眼神面对着那些人族,即使最终丈夫被人族杀死,临死前,他对妻子说的最后一个字依然是:逃!
想到这里,年老妖族一点头对幽九魈道:好,我们答应你。
婆婆,不可以,有人想劝阻,万一被鹿吉发现,他会拖累我们的!
年老妖族凌厉的眼神看向身后的族人们:他现在要救的人是我们妖族,他都不怕被拖累,我们自己反倒怕了,你们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但是我们怎么能保证他真的会救刹迦?人族向来最狡,他们怎么可能真的在意我们的死活。
年老妖族呵斥道:可事实就是,他就了垭,救了刹迦,而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难道这些年死在我们面前的族人还不够多吗?还是你们早就已经麻木了,觉得无所谓?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还活着干什么?!
妖族们,尤其是年轻的妖族,被年老妖族一番话说的一个个羞愧地低下了头。
年老妖族问幽九魈: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幽九魈看了看天色:再等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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