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无双没说,他只是看了一眼,回头对相康道:你别管我听谁说的,总之这件事我不同意,像吴回这种忘恩负义之徒,凭什么让他当守城将军!
相康:大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人,吴将军是您带来的人,他的本事您是知道的,如今守城军在吴将军的手上越发有模有样,此刻您让我撤他的职,这是不是也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
无双瞪眼:怎么就是卸磨杀驴?我问你,他是不是在你面前说了我不好的话?
相康一怔,眼尾扫了一眼锡,很快便收回了视线,他对无双道:大人这是听了哪个搬弄是非的小人说了这些个胡话?且不说吴将军根本不可能说这样的话,即便他真敢说,下官也绝不会轻饶了他!
无双又道:那他是不是答应帮你杀幽九魈了?
相康:关于这件事这不是大人您的意思吗?鹿吉一个人杀不了幽九魈,让吴将军去帮忙,昨日您不是都同意了吗?
无双:你看!幽九魈好歹救过吴回,可如今你让吴回去杀他,吴回居然一口就答应了,可见吴回此人有多、多没有良心!这样的人你怎么能相信他呢?相康大人,我可是为你好,我与他相处那么久,他对我尚且如此,所以你对他再好,那也是、也是喂不熟的狗!
相康:大人这么说,若是让吴将军听到了,怕是要寒了吴将军的心啊。
无双轻哼:我怕他?他对我还不是表现和气,背地里不知怎么骂我呢!他以为我不知道吗?
相康:大人误会吴将军了。
无双咬牙: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既然你不相信,那我懒得在这里跟你多说废话,总之吴回这个人,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了!
说完,无双扭头,怒气冲冲地走了。
相康冷眼看着离去的无双,听不出喜怒地声音问身边的锡:锡,你说百里无双是怎么知道吴回在背后说他坏话的?会不会是有人去跟百里无双说了什么?
锡一惊,低声道:吴将军三番两次将侮辱无双大人的话挂在嘴边,兴许是让哪个奴才听见了,一传十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无双大人耳中也未可知。
相康抿唇想了想:你说的有道德,吴将军确实从一开始就不把百里无双放在眼中。
锡:不多大人,奴才觉得无双大人方才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若这幽九魈当真救过他的命,如今他却要杀幽九魈,如此这般忘恩负义,怕是有朝一日他也会像对无双大人和幽九魈一样对您啊,大人。
够了!相康震怒,伸手一把掐住了锡的脖子,锡,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不是百里无双那个废物,吴回要是真敢对我有二心,我会在他生出二心之前就杀了他!而你,你嫉妒吴回,平日里在我面前说几句怨气话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还敢跑去百里无双面前嚼舌根?锡,我看你是活腻了是不是!
相康一松手,直接将锡推翻在了地上。
锡来不及喊疼,匍匐跪在相康面前道:大人,大人奴才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您啊,奴才对您一片赤诚,实在不愿看到您受人蛊惑啊大人!
谁能蛊惑我?谁敢!相康怒喝,他一身自负,锡是煳涂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挑战了相康的底线,锡,你是不是觉得,我当真不舍得杀你?!
锡脸色煞白,他没想到,相康居然真的要杀他?
相康深吸一口气:这是最后一次,若不是看在你歪打正着,这下让我彻底相信了吴回与百里无双之间绝无勾结的可能,我刚才就一刀砍了你!滚吧!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第159章
无双一早来作坊,就瞧见风伯在揉腿。
风伯,这是怎么了?无双连忙上前问道,可是受伤了?
风伯摆摆手:没事没事,大人别紧张,老朽这是老毛病了,每年临近梅雨季的时候,这腿就疼的厉害。
无双:梅雨季?白城的雨季要来了吗?
风伯点头:是啊,白城的雨季在每年的五六月份。
无双想了想:一般得下多久?
风伯苦笑了笑:一个月下两场,每场半个月。
风伯这话有点夸张,不过也差不了多少,白城的雨季每年初夏一场,初冬一场,每场一下就是一两个月,这一两个月加起来,一共见不着几天太阳,白城到处都是湿哒哒的,去哪儿都不方便。
雨季啊无双嘀咕道,看来得抓紧时间了。
风伯不解道:大人,什么抓紧时间?
这个我回头跟您说,无双道,雷将军呢?
风伯道:雷将军说昨晚作坊遭了贼,他担心丢了东西,一早带着人去巡视去了,对了,还有大人您要的那什么造纸的原料,雷将军也帮您去找了,就是可能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无双点头:我明白,这个不着急,刚才您说作坊遭贼了?
风伯笑了笑:您放心,昨日您提醒过后,老朽早有防范,倒是那个工匠丁未,昨日他见老朽提醒,像是察觉出什么,一晚上没回家,守了那些弩一个晚上,难得他年纪轻轻,如此有责任心,大人,您慧眼如炬,找了个不错的好人才了。
无双被夸就翘尾巴,哼哼道:那是,风伯,雷将军回来您告诉他,让他在这等我会儿,我先去看看丁未。
行,您去吧。
无双带着丙去了丁未那。
丁未跟做石磨的工匠是分开的,他有一间单独的屋子,每日就在屋子里给无双做弩,他需要什么东西,也是直接找的风伯,再由风伯让雷甲去安排,层层下来,真正知道核心的只有风波和丁未,连雷甲都不清楚具体情况。
丁未嘴巴也严实,他爹跟着工匠们做石磨,见不着他问他在忙什么,丁未只字不提,还不许他爹多问,其他工匠来打听,他爹也是一脸茫然,就是想炫耀点什么,都炫耀不出来,说来还是丁未了解他爹,他要是说大人给他交代了神秘任务,他爹还不得狠狠炫耀一番才罢休。
昨晚风伯过来捡丁未,让他将自己做好的东西锁柜子里,一点儿木头屑都不能让人瞧见,丁未虽整日满头做弩,却也不是完全没脑子,他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白日相康来过的事情他还是听说过的,因为他便主动跟风伯承担了保护弩的任务,一整晚,他手在屋子里眼皮子都没合一下。
所以无双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丁未趴在桌上睡着了,手上好拿着做了一半的活儿呢。
殿下
丙想说自己要不要把人叫醒,无双朝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可还是晚了,丁未像只惊弓之鸟,手里拿着工具勐地站起身:谁!是谁!
结果抬头一看是无双,丁未刷的一下红了脸,第一反应就是放下工具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大、大人,您、您怎么来了?
无双笑得一脸柔和:抱歉,打扰你休息了,你要是太困,就回家睡一觉吧,昨晚的事我都听风波说了,真是幸苦你了。
丁未连连摆手:不不不,大人,我、我不困,我就是就是有一点点困,但我现在已经不困了,我能继续干活了!
无双见他恨不得立马就做给自己看,连忙出声阻止:丁未,丁未别紧张别紧张,我不是来催你干活的,我就是来看看你而已。
看看看我?丁未这下耳朵都红了,仰头看了无双一眼,又刷的一下低下了头,脖子也跟着红了。
无双却并没注意到丁未的异常,他走到丁未工作的木桌前,拿起一把做好的弩来看,发现中间的木板上居然还刻了刻度。
无双问道:这个是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