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葵心里一咯噔,又一想金迎是认识老板的:“是不是叫路溪桥?”
金迎:“姑娘确实认识?”
项海葵点头:“不知他人在哪里?”
金迎指了个方向:“十二宫不是他能来的地方,只能麻烦姑娘亲自过去一趟了。”
“多谢冥君。”
项海葵也没和景然说,拔腿就去找路溪桥。
金迎看着她的明显轻快的脚步,传音道:“帝君,就这样由着她乱走?阴长黎对彼岸城熟悉万分,万一神不知鬼不晓的……”
“无需你多事。”
“是。”
……
彼岸花底座上,路溪桥仰着头看着高耸的望不到顶端的楼宇,眼睛挪不开。
“我真不知道,原来宫殿还能这么盖?”
看着像个马蜂窝似的乱七八糟,但乱中有序,加上屋檐挂满了红色花灯,又有幽幽灵火绕环,营造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项海葵已经不再怀疑他,背着手,围着他打转:“你这修为,九品巅峰了吧?”
只差一步就将步入渡劫期。
路溪桥还在仰头欣赏:“是啊,不过白前辈说……”
项海葵纠正:“他不姓白,姓阴,阴险的阴。”
“这样,阴前辈说我刚刚融合,最好别升的太快,不然,浊恶果或许会影响到我的心境……”提到浊恶果,路溪桥眼睛里滑过一抹闪躲,岔开话题,脸上重新堆满笑容,“对了,葵姐你……”
项海葵却将话题扭回来:“你听他的,他不会害你的。”
路溪桥点头:“葵姐既然这么说,那我听他的。”
项海葵飞去底座向外延伸的花瓣上坐着,随着花瓣飘荡,荡秋千一般:“还有,我不会因为你吃了你大哥,就觉得你可怕,拿你当异类。”
这话说的路溪桥微微一颤。
“你心情不好,也没必要在我面前伪装什么,按照阴前辈的意思,融合之后,浊恶果会影响你,会将你压抑在心里的负面情绪无限放大。”项海葵在身边的位置拍了拍,“过来坐。”
路溪桥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点点头,飞上花瓣。
项海葵向后仰躺,将双手交叠,当成枕头,望着上空的红灯笼:“你现在是挺惨的,但这不算什么,真的,因为往后可能还有更惨的事情等着你……”
路溪桥原本正感动,听了这话脸色直接黑了,无语极了:“葵姐,你不会安慰人,就别哔哔了行吗?”
这是安慰人吗,分明是插刀子。
项海葵哈哈哈笑了几声,抽条手臂拍拍他的后背:“我理解不了你的痛苦,反而很开心活下来的是你,而不是路溪谷,所以你就别指望我安慰你啦。”
这话听在路溪桥耳朵里,已经是最好的安慰。
“啊,对了。”他差点儿忘记,“阴前辈有话托我转告你。”
“什么?”项海葵坐起身。
路溪桥道:“他说,与你之间的雇佣关系,不再作数。”
项海葵点点头,猜到了。
现在他肯定不会再管自己了,毕竟“心安”没有他的“大事”重要。
而且敌人还是她的学长,以他多疑的性格,肯定会斩断与自己的所有往来。
连自己这种脑子都能想到的,自然可以理解他的想法。
项海葵打了个哈欠:“你安静点,我睡一会儿。”
这几天一直在奔波,疲惫不堪,如今算是暂时得到了安宁,还有熟悉的朋友在身边,可以放心休息。
……
冥界不分昼夜,项海葵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的醒来,路溪桥还坐在身边,她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想借他的力坐起来。
结果那条手臂一翻转,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起来。
项海葵的瞌睡立马惊醒了,路溪桥没这个胆子。
果然,身边坐的是景然:“看你睡的熟,便没有叫醒你。”
她问:“我睡了多久?”
景然想了下:“两三日吧。”
项海葵再抬头一瞧,这朵彼岸花上的宫楼,似乎被清场了。
难怪一直没有被吵醒。
项海葵“哎!”了一声,苦恼的抱住头:“学长,你到底要干什么,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你让我想起了孟西楼那个臭傻逼,你知道吗?”
景然看她一眼,脸色倏地变的有些沉郁:“你也让我想起来,我曾经在路边遇见的一条……被虐待过,遍体鳞伤的狗。”
项海葵的目光骤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