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王都听完后居然被他给气笑了,扯着嗓子对着城下喊道:“六弟啊!亏你还敢提全城百姓,契丹人是什么作风世人皆知,你若当真可怜我定州百姓,不若现在马上回去劝说契丹撤兵,你若真能如此,为兄代全城百姓谢谢你,你若继续为虎作伥,还是休提百姓为好!”
王帷没有理会他,他等王都说完后,自顾自的喊道:“二哥!虽说你得城不正,但如今这定州节度之职呢,我兄弟皆已无意为之,你若肯降,无血开城,我大辽皇帝陛下开恩,节度使还由你继续来做,全城百姓亦可秋毫无犯。”
说到这里,他脸色一变,威胁道:“可二哥你若是想不开,非要选择和我大辽铁骑对抗,那么待他日城破之日,必定血流成河,城上诸位也必将性命不保,城中百姓也恐难留几个!”
然后他顿了顿,对着城上抱了抱拳,语重心长的继续劝道:“希望二哥深思之,为嫂子计,为自身计,为城上诸位计,为全城百姓计,还是早日开城为好,皆大欢喜,岂不美哉!”
城楼中众人听的面面相觑,王都虽然听的很气愤,但还是强压着怒火,开口反击道:“六弟!我知你与大哥投奔契丹皆为情势所迫,如今咱们大唐新复,正是用人之际,你当速与大哥早日回来,免得日后当今陛下发兵攻来之时,落个凄惨下场,岂不让为兄心寒?”
王帷没有理会他,王都继续喊道:“前两次阿保机亲领几十万大军尚被打的落花流水,今日不过才区区十余万劣兵,又岂能大言不惭呢。”
然后他笑了笑,有些玩笑意味的说道:“我看,还是趁我皇陛下尚未发兵之前,早日逃命北去为好,免得过几日陛下的沙陀骑兵一到,让契丹白白损失这许多青壮,惹得北方草原之上许多妇女哀嚎。”
城楼中众将听后哈哈大笑,纷纷附和起来。
旁边的张威一阵鄙视,心说这两边既然谈不拢,那还谈个什么劲啊,各说各话有啥意思。
城下王帷听后也是一笑,伸手一指他身后远处的契丹军阵,高声道:“二哥!今时已不同往日,你仔细看看,我大辽如今兵强马壮,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大辽皇帝乃是大有为之主,更有拯救天下苍生之信念,这未来之天下,迟早必为我大辽一统。”
听到这里,王都刚想要开口反击,可是王帷却伸出手掌阻止了他,王帷继续道:“勿需再言!二哥不必急着下定论,我城外大军再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好让你看清形势,等你想好了再说不迟,我先告辞了!”
说完王帷带着几十名契丹骑兵调转了马头,刚要离去之时,又回扭身对着王都喊道:“二哥放心,嫂子我会替你好生照料,待你过两日无血开城之时,自会奉还给你,告辞了!……驾!”
王帷扭头打马离去,王都凝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心中默念道:若有朝一日,他契丹果真学到了儒家的精髓,又有拯救天下的雄心和实力,我自会将定州城拱手奉上,奈何,现在他们连皮毛都还没有学到,他们还不配!想要入主中原?真是痴心妄想,哼!
王帷已经离去,王都看着远处的契丹大军沉默不语,城楼中众将大多也三三两两的探讨起了城防军务。
此时,定州城已接近四面被围,城外情形难料,虽早已派出信使,但不知能否安全抵达腹地,故城头燃起狼烟,镇州守军发现过后禀报了上去,待查明过后,镇州派出信使,以八百里加急向着洛阳朝廷传报。
张威见此间无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