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唯一觉得,在这段感情中,自己受的委屈估计比自己前面十几年受过的委屈加起来都多。
都说陷入了感情中的女人是没脑子的,之前丁唯一还嗤之以鼻,觉得这根本就是在胡扯,不过现在么,她倒也是承认这话是有些道理的。
可即便是心酸,委屈,可只要宁一诺主动找她,温柔地盯着自己的时候,丁唯一就会将自己所有的伪装和铠甲丢弃到一旁,全心全意地将自己的整颗心奉献给他。
谁让自己爱他呢?
丁唯一心中无不嫌弃地想道。
可惜的是,这样的反思在看到宁一诺的身影时,戛然而止,她快速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从图书馆离开,飞奔了过去。
“一一,我带你去个地方,要不要去?”
听着他这样说,丁唯一点点头,表示同意。
宁一诺拉着她的手,转身离开了学校,两人上了车,宁一诺仍旧是细心仔细地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这是要去哪儿?”
开车走了近四十分钟了,丁唯一终于忍不住地出声问道。
如今这大晚上的,高峰期也过了,四十分钟都出了五环了。
“马上就要到了,别着急!”
宁一诺卖了个关子,对着她道。
既然是这样,丁唯一不再多问,收音机传来的是西班牙风情的民族小调儿,女歌手的声音呢喃缠绵,让人忍不住地就会想入非非。
往后又走了十多分种,车子终于地停下来了,
“现在闭上眼睛跟我走。”
两人下车之后,宁一诺搂着她的肩膀,满是温柔地道,每次听到这个声音,丁唯一一般都会缴械投降,这次也不例外。
“好……”
“好了,睁眼吧!”
就在丁唯一睁眼的那个瞬间,看着头顶上盛大的烟花,看着那一行“丁唯一我爱你”的字迹时,她的眼泪很是突兀地就掉了下来,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明明不想哭的,可惜的是眼泪越来越多,心里头越来越委屈,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宁一诺叹了口气,紧紧地抱着她,任由她这样哭泣发泄。
也许自己做的还是不够好,也许自己爱的没有那么深,付出的不如她那么多,可不管怎么样,这个女孩子是他割舍不下的,宁一诺也知道这样对于丁唯一来说是不公平的,可是感情的事情,压根儿就没有公平可言,他也尽力了。
他当然也知道丁唯一如今的改变是因为什么,所以冷静下来之后才会觉得愧疚,原本想着维持现状算了的,可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在感情中所受的那些委屈,他又泛起了不忍来。
这明明不是她的错,至少不全是她的错,为啥要让她一个人去承担这样的后果?
尽管知道自己心软了妥协了之后,以后会有更多的麻烦,可他还是这样做了,至于那些麻烦事儿,他认了。
丁唯一倒也没有辜负丁唯一的一片好心,很快地她就收住了自己的悲音,缩在他的怀里,看着天上的烟花,尽管只有十几分钟而已,可比她看过的任何一场烟花都更让丁唯一觉得满足。
委屈啊,不忿啊,这些统统地都消散不见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做的不够……”
宁一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丁唯一送上来的嘴唇给堵住了剩下的言语,
“我不想听你道歉,以后记得要加倍对我好就好了!”
她率先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情侣之间的亲昵。
宁一诺心中叹了口气,婆婆妈妈,黏黏糊糊的自己啊,好在眼前的这个大美人是他的女孩儿,倒也不算是吃亏。
这次两人的约会之后,尽管感情比以前更深了,不过没有像以前那样黏糊了,丁唯一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要考研,那么她就不会食言,至于到底要不要出国读书,丁唯一还在犹豫,因为知道宁一诺是不会出去的,他对于国外的生活一点儿也不向往,甚至隐隐地还有些抵触,倒是挺奇葩的。
两人分割两地的话,丁唯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距离带来的痛苦,所以她还在犹豫,没办法做出决定来。
想想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可以让自己来做决定,倒是不用着急。
关于将来的规划,宁一诺一般都会给她最大的自由,背负一个人的未来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他不想她以后后悔,至于自己会不会落埋怨,宁一诺倒是不大在乎。
哥哥口是心非的啊,这是宁秀在看到丁唯一的个人空间里贴出来的烟花照片后得出的结论。不过这心里也是羡慕,她如果能遇到像哥哥一样好的男朋友,那就好了。
远在东北驻扎的某人如今也是自我矛盾中,他是配不上人家姑娘的,不提那些外在条件,单单就是他没办法陪她,一年四季都不确定自己到底会在哪儿就没资格说爱。
所以胎死腹中也好的,至少不会耽搁了人家姑娘。
他放下了电话,离开了电话亭,将位置让给了后面的战友,自己去找了个犄角,偷摸去抽烟了。
宁秀没有跟往常一样接到某人的电话倒也不恼,大概又是在忙吧……
不过在听到了蒋成才要订婚的消息之后,宁秀的脸还是猛地一白,不过想起了哥哥在身侧,她又挤出了一个笑容,
“是谁家的闺秀?怎么会这么快就订婚?”
“蒋妈妈的闺蜜的孩子,据说和蒋成才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宁一诺对着她道。
“唔,蒋哥哥娶新娘子了啊,咱们是要回去参加他的订婚么?哥哥打算送他什么?我该送什么?”
听着她这样兴致勃勃地念叨着,宁一诺也不拆穿她,叹了口气,
“对,我答应他了,咱俩一起回去。我送他车子,你的话,送什么随你心意,反正关系亲近,送什么他也不会挑理的。”
“唔,好呀,那礼物就得尽快挑了,没想到蒋哥哥竟然会这么乖巧地结婚,想想他那个时候那副混混德行,还真是男大十八变啊!”
宁秀这会儿已经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勉强之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