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等事情办好了,就让老九回他的封地。”
赵凌抬起头看向赵熙,说:“虽说我并不介意他在有封地的情况下住在京城里,可是,他这动不动就闹事的毛病若是不改一改,那就趁早撵走比较好;免得等哪天他闯下大祸,御史跑到我跟前参他折子,到时候,不光他丢人,连我都要跟着他一起丢人。”
想到赵恒那个天生就自带闯祸气质的家伙,赵熙也是一脸无奈;都怪父皇将这混世魔王给惯坏了,从小就让他学了一身的坏毛病,现在就算是想要帮着他矫正过来,都难。
第五百八十八章 面见小闺蜜
赵熙走后,赵熙总算是将有些发僵的脖子抬了起来,看着窗外已经渐渐变黄的秋色,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
在经过数个痛彻心扉的日夜之后,他总算是在疼痛中清醒过来,告诉自己,就算是那个人带着他的心走了,他也必须继续一个人走下去;而且,只有继续走下去,才能在将来,或许跟她有重逢的机会。
赵熙在离开凌王府后就派人去找赵恒,在手下人找了一圈后,总算是在翠香阁里找到了赵恒的踪迹。
听到手下的亲兵告诉他老九又钻到了翠香阁,赵熙就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浑东西’;心里虽然骂着,可他又不能不管这混货,所以,赵熙在确定了赵恒的下落后,骑着马带着人就去了翠香阁。
赵熙是龙子凤孙,又是当今太子最钟爱的弟弟,在京城里一举一动几乎都能引来他人关注,再加上他相貌生的不错,又十分年轻俊美,京城里不知有多少姑娘为他倾了心;而这样一个人物在被昭和帝赐婚之后自然是引得不少情窦初开的少女为他哭碎了心肠,各个都在心里羡慕着这洛家的二姑娘,感慨着她洛晴怎么就会有这么好的命,居然嫁给了如今风头正劲的熙王殿下。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洛二姑娘很快就要以王妃的身份嫁入熙王府的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意外;洛二姑娘跟熙王的婚期居然延期了,而且根据小道消息听说提出延期婚期的人居然还是熙王殿下;难道熙王这是不准备遵循旨意,迎娶洛二小姐了吗?
当这个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无数京中后宅,几乎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在心里有了这个想法;谁都知道这洛家虽然名声挺好,但这洛二姑娘除了是个才女之外,容貌与身段却是稀松平常;要知道,这男人都是喜欢好颜色的,如果没有出类拔萃的容貌,拥有一副能让男人魂牵梦萦、销魂蚀骨的身段也是不错的;可是这洛二小姐呢?容貌也只是清秀,身段也不是时下最流行的前凸后翘;这样一个只有才名去却没有多少料的才女,当真能够吸引人人争相想嫁的熙王殿下吗?
谁都知道熙王跟太子殿下关系好,熙王更是经常到凌王府游玩,而居住在凌王府的太子妃倾城绝色的容貌早就在大魏传的家喻户晓;自己的三嫂是个大美人,上头的几位兄长迎娶的王妃也都是容色很不错的大家闺秀,就连十分好色的恒王殿下挑选女人也是往漂亮里稀罕;同样是兄弟,别的兄长弟弟迎娶的妻子都是娇艳的国色牡丹,只有自己要迎娶一朵小小瘦瘦的丁香,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的会心甘情愿吗?
所以,熙王殿下不愿意遵从旨意迎娶洛二小姐的传闻几乎也是在一夜之间传的人尽皆知,本来令人羡慕的洛府和洛二小姐眨眼之间就成了被人在暗地里笑话的对象,其中的落差可想而知。
而就在这满城的流言风语中,洛晴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出府走动了,一来是她本就性格喜静,不喜欢没事就到处乱跑,二来她也很清楚现在外面都在传言着什么,想到家中母亲的叹息与愁容,洛晴的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可是,考虑到赵熙的心情,她真的不愿意给他增加压力,因为她也知道,他的心里是苦涩的。
既不想出门,也不想看到家人的担忧,所以这段时间洛晴一直都安安分分的让自己待在芙蓉院里,看看书、绣绣花,慢慢的也算能打发时间。
只是,这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被一个邀请的请帖打破,看着小环双手递上来的请帖,穿着一身桃红色长裙的洛晴慢慢的将请帖打开,看着里面写着的内容。
小环乖乖巧巧的立在洛晴的身边,打量了一眼小姐平静的眉眼后,开口说:“这王家的姑娘小的时候跟小姐你玩的可好了,只可惜后来王大人被外放当了地方官,每年回京城的日子几乎是屈指可数,渐渐地小姐你也与王姑娘的接触淡了下来;听说今年王大人任期已满,奉诏回京,而这王大人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再加上有王府的人在朝堂上活动,想必这次王大人是能留在京城里当京官了。王小姐回到京城一安定下来就给小姐你来了请帖,可见是还思念着小姐你这个小姐妹呢;小姐,要不咱们出去走走吧?”
小环看着安静不语的小姐心里也有些打鼓,其实,她最近这段时间也听到了不少的流言蜚语,也知道小姐近日来更加不喜欢外出走动也是因为这些传言的原因;可是,越是看着小姐安安静静的,小环就越是心疼。
外面那些胡乱嚼舌根子的家伙们,还不都是嫉妒她们小姐,见小姐得了熙王的心就心里不平衡,稍稍有点风吹草动就被是非之人传的人云亦云、似模似样;他们哪只眼睛看见熙王不喜欢她们小姐了?嫌弃她们小姐长相不够美艳了?
虽说是熙王主动推迟了婚期不假,可是,这段时间熙王只要有时间也会抽空来见小姐的,看看小姐闺房里摆放的那些宝贝,哪一件不是熙王亲自派人送来的?在这样的关心宠爱面前,到底是哪个眼睛被吃到狗肚子里的家伙这样编排中伤她们小姐。
退一万步来讲,若是将来小姐真的无法跟熙王修成正果,那也轮不到那些背后嚼他人舌根子的长舌妇们被迎进熙王府。
小环在心里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希望小姐能够不要这样圈着自己,不要因为顾虑那些流言蜚语而委屈了自己,所以才不断鼓励洛晴能够出去走走;也算是给那些笑话洛府的人看看,她家小姐才不是那种轻易被人左右的人呢,流言蜚语怕什么,又不是天上下刀子,她们才不会真正的躲起来,任由他人笑话呢。
小环在一边憋着一股劲儿,就像一只将要战斗的小仓鼠,眼睛睁的又圆又亮,模样瞧上去着实可爱;而洛晴却显得十分淡然平静,在合上手中的请帖后,慢慢的回忆起她跟这个王姑娘的手帕情分来。
她自小就喜欢读书不爱出去应酬,所以身边能说的上话的朋友几乎是屈指可数,而这个王雨珊王姑娘却是难得能够跟她投缘的一个。
正如小环说的那样,她自小就跟王雨珊相熟,年幼时曾跟她一起翻花绳、踢毽子,关系最是纯粹干净,小姐妹之间的情分也十分真挚;后来玉珊跟着父亲离开了京城,为了这件事她还哭了好几场,难得有个投缘的好姐妹,就这样突然之间走了,她的心里难免还是有些落寞的。
接下来的数年,她跟王雨珊的联系也就渐渐少了,只是没想到本以为会无疾而终的姐妹情缘今日会因为一个请帖再次被续上。
在她的记忆深处,关于王雨珊的记忆都停留在年幼时,而且很多都已经模糊了,真不知道长大后的玉珊会是什么样子?性情是不是跟小的时候一样,机灵中透着顽劣,调皮里带着纯真?
想到这些,洛晴就在心里下定了决定,对站在自己身边一脸期待的看向自己的小环道:“你派人去王府回话,就说我会如约前往翡翠楼赴王姑娘的邀约。”
得了洛晴的回答,小环几乎是高兴地都快要蹦起来;飞奔着跑开找人去王府回话,同时也在心里计划着小姐难得答应出门,她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将自家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
外面人都说小姐生的清秀,配不上相貌出色的熙王殿下,更比不上太子妃;听到这些话小环就忍不住为自家小姐委屈,太子妃那长相,别说是小姐比不上,就连整个京城里的大家闺秀都比不上人家好不好;拿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跟她家清秀婉约的小姐比较,这简直就在欺负人。
但好在小姐胜在气质出众,她已经想好了,她定要穿衣打扮上为小姐扬长避短,让小姐不要再被他人的恶语中伤。
所以,在有了一番目标和计较之后,小环几乎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劲头来妆点自家冰雪聪明的小姐,故而,在面见王雨珊的那一日,向来喜欢素净的洛晴难得隆重而又不失典雅的出现在了翡翠楼。
杏黄色的留仙裙娉婷婀娜的穿在洛晴的身上,衬的她本就纤柔的身段更加不堪一握,乌黑的长发上梳着少女柔婉的发髻,发饰上并没有用太多的金银作为点缀,而是用了一套十分精致的珍珠头面,莹莹珠光闪耀在发间,几乎是令人眼前一亮,而且小环发现她们家小姐真的很适合佩戴珍珠;在他人佩戴起来颇显低调素净的珍珠妆点在洛晴的身上,立刻就能产生出一种画龙点睛的效果来,人与珠光都能让人移开目光。
所以,当洛晴出现在翡翠楼二楼的雅间看见自己的小姐妹王雨珊时,今日也经过专门打扮的王雨珊也忍不住惊艳了一把,欢喜着就迎了上来。
人和人的缘分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神奇,明明已经多年不见,可是再重逢时却丝毫感受不到一点距离,反而比以前更加亲密无间;而洛晴和王雨珊就是这样。
第五百八十九章 倒霉的长舌妇
王雨珊是王家长房的嫡出姑娘,身份自然也是金娇玉贵的。
而且王雨珊自小性格就十分纯粹干净,相貌也颇为拔尖,年幼的时候在京城里,许多京中后宅贵妇都十分喜欢她,连洛晴的母亲都曾在私底下念叨过王雨珊,夸这个孩子是个十分有灵气的,还希望洛晴能够跟她过玩一玩。
而事实是,现实生活中洛晴跟王雨珊的确是玩的十分好,俩个粉雕玉琢的孩子经常凑在一起,玩闹的疯起来连晚上睡觉都要睡到一块呢。
在洛晴的心里,王雨珊时占据着特殊位置的小姐妹,在王雨珊的心里,洛晴自然也是她自小最要好的手帕交;所以,她才会在回到京城后,第一个想要见到的人就是洛晴。
而且关于洛晴的流言蜚语她也听说过一些,虽说她并没有见过那个传闻中的熙王殿下有多出类拔萃、龙章凤姿,可是在王雨珊的心里,她的小姐妹也是很不错的,虽说身份比不上龙子凤孙的皇子,可既然连天子都赐婚了,那就证明这两个人是有缘分的。
故而,不管外面的流言蜚语传的有多离谱,听到王雨珊的耳朵里就跟雨打芭蕉似的,根本就是水过无痕,全然没放在心上。
两个数年不曾见面的小姐妹忽然重新团聚,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王雨珊牵着洛晴的手坐在雅间靠窗的软榻上聊天,一面戏声妙语的逗着洛晴,一面和洛晴偶尔朝着窗外看上一眼欣赏外面的景致;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长街的那头缓缓传来。
在大街上御马几乎是不允许的,除非是一些身份尊贵的人或者是有什么急事,不然寻常人多是敢在大街上骑着马横冲直撞,那么京兆尹府的大牢就会是他的归处。
而眼下正值晌午,正是街上一天人最多的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敢在街上骑马,可想此人要么身份不一般,要么就是急着想找死。
王雨珊已经多年没回京城,听到有马蹄声靠近,向来性格活泼的她立刻就来了兴致,探出头就朝着窗外看过去,几乎是快要将半个身子都伸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