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黑姑娘冷嗤一声：“嘁，我知道你是来吃饭的啊，不是说了么，没剩菜剩饭。你要讨饭去别的地方讨吧。”
顾锦绣更生气了，从历史书上就知道这个年代的服务员态度极为恶劣，有的供销社墙上甚至打着标语：不准殴打顾客。
她当时看着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没想到今天自己碰上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都说我是来吃饭的，不是来讨饭的。你们领导呢，叫你们领导来，我倒要问问你们领导是怎么教育你的，难道就是让你这么侮辱农民兄弟的么？”
反正马上就要下乡了，顾锦绣毫不心虚的把自己归类为农民。
“我们领导不在，下班了。”黑姑娘嚣张不已道：“找领导我也不怕，领导是我叔。”
“噢，原来领导是你叔啊，你们这是把集体财产当成自己家传的事业做啊，怪不得这么横呢。”顾锦绣抬头看向墙上的大钟：“六点二十分，还差十分钟下班呢，领导就脱岗了，看来你叔占国家的便宜占得挺得心应手的。”
黑姑娘一听就急了：“你说什么？谁占国家便宜了？你再胡说小心我不客气啊。”
“还没下班就跑了，不是占国家便宜是什么？”
“我叔那是有事！”
黑姑娘色厉内荏。
“那行，我先报告上去，要是真有事，我向他赔礼道歉。”
顾锦绣转身就要离开。
黑姑娘吓得一把拽向了她。
“你干嘛？别碰我姐！”
就在黑姑娘的手快碰到顾锦绣时，顾睿涵用力抓住了黑姑娘的手腕，折了过去。
“哎呦呦，我的手，要断了，要断了！松手，快松手。”
第27章 顾锦绣被敲竹杠
小黑姑娘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抬头要破口大骂时，却正好对上顾睿涵一对狭长的凤眼，这对漂亮的如琉璃般的眼仿佛被天山的白雪洗染过，冷冽纯净，濯而不妖。
小黑姑娘顿时心跳加速，连疼痛都忘了，痴痴地看着顾睿涵。
顾睿涵眼中闪过一道厌恶之色，松开了手，声音冷厉：“下次再敢对我姐动手动脚，我掰断你的手！”
“噢，噢，噢。”
小黑姑娘连连点头，痴迷地看着顾睿涵。
这个哥哥怎么连教训人都这么好看呢？
她遗憾的看着自己的手，觉得，如果眼前这个漂亮小哥哥要是愿意一直握着她的手，这点疼，她也是可以忍的。
顾睿涵被这种目光看恶心了，直接拉着顾锦绣的手往外走。
小黑姑娘连忙跑到了两人的前面，拦住了两人，对顾锦绣，用甜得腻死人的声音叫：“姐……，你别走啊，不是要吃东西么？”
顾锦绣冷的打了个寒颤。
顾睿涵气得冷白的皮肤都泛黑了：“你胡叫什么啊？谁是你姐啊？那是我姐！”
“行行行，你姐你姐那是你姐，我不跟你抢。”小黑姑娘面对顾睿涵时，脾气那是相当的温柔，她扯过顾锦绣笑眯眯道：“同志，你不是说要吃东西么？想吃什么？我这就帮你点。”
顾锦绣挑了挑眉：“你不是说我是叫花子么？”
小黑姑娘尴尬一笑：“怎么可能？你虽然穿得破旧，但那是发扬艰苦奋斗的朴素作风，这种精神是值得广大人民群众学习和赞扬的。我以你为荣。”
顾锦绣又道：“可是你们快下班了啊。”
小黑姑娘又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同志啊，这可得教育你了，快下班不等于就是下班了，这还没到最后一分钟，我们就得站好最后一班岗。领导告诉我们，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革命服务中去，我为人民服务我光荣。来来来，你们坐，我给你们点菜，必须让农民同志感受到我们劳苦大众的温暖。”
不等顾锦绣再说，拉着她的手就近来到一张桌子边，手脚麻俐的把桌子上的椅子搬了下来，还拿着抹布又重新抹了一遍。
“同志，你快坐。都是工人阶级的好同志，我们一定会以最大的热情来接待你们的。”
顾锦绣无语的看着这位前倨后恭的小黑姑娘，心里感慨，男色害人。
顾睿涵倒是没想这么多，只觉得这个黑姑娘脑子有问题。既然他姐都坐下来了，那他也就跟着坐下来了。
“同志，你想吃什么？”
小黑姑娘殷勤地问顾锦绣，倒不敢跟顾睿涵多说话，这年头女孩子还是比较含蓄的。能偷看男人都已经很有勇气了。
这年头没有什么有菜单，就是在墙上挂一块黑板，上面写着菜谱和主食。
顾锦绣看到有红烧肉，眼睛一亮。她曾看到书上说这个年代国营饭店的红烧肉是一大特色。
“有红烧肉么？”
小黑姑娘微微一顿，摇头：“没有。”
顾锦绣有些遗憾，看向了下面一个菜。
“那还有红烧鱼么？”
小黑姑娘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那红烧兔子呢？”
“没有。”
“笋炒肉片呢？”
“没有。”
“炒合菜呢？”
“没有。”
顾锦绣把所有的菜都问了一遍，都是没有。
顾睿涵火了：“你们店里什么都没有，还开什么店？”
小黑姑娘委屈道：“这不都快下班了么？厨师都走了，还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