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只剩下楚琏和身边伺候的嬷嬷丫鬟们,楚琏抬头瞧了一圈,见她们各个都是满脸喜色,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扬起。
钟嬷嬷领着一众丫鬟朝着楚琏福了福,眼睛都笑眯了,“恭喜三奶奶,咱们府上要添小世子了。”
古人总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楚琏也不纠正钟嬷嬷的话,只笑着让她们免礼。
楚琏站起身,准备回卧房换衣,喜雁立马过来扶住她。
楚琏瞧了哭笑不得,瞪了喜雁一眼,她怎么感觉她在她们眼里瞬间成了路都不能走的人了?肚子里的小家伙现在不过还是个拇指大小的受精卵呢……
“没事,我自己能走,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
喜雁不肯,执意要扶着她,楚琏也就随她去了。
进了卧房,刚在床边长榻上坐下,钟嬷嬷就将屋子里的丫鬟撵了出去。
楚琏奇怪,愕然地看着钟嬷嬷的动作,“嬷嬷,怎么了?可是有体己话要与我说?”
钟嬷嬷精通药理,对妇科也有些了解,在庄子上的时候,给好些妇人接生过孩子,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贺常棣敬重她,楚琏也将她当做半个长辈看待。
她走到楚琏对面坐下,拉过楚琏的手,笑着道:“三奶奶,一会儿老奴叫人将旁边厢房收拾了,把三少爷平日常用的东西送过去。”
☆、第三百零九章:赐婚
第三百零九章:赐婚
看来他以后还要更加小心才行。
楚琏犹豫了一下又问,“之前送我的首饰和铺面都是银矿的银子?”
贺常棣嘴角一扬,伸手固定住她,手臂揽地紧了些,以防止她身子歪斜,靠到冰凉的窗沿上。
楚琏见他这样的笑,就知道他猜对了。
她嗔怪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这要是严格算的话,可是中饱私囊!”
贺常棣深浓的眼神盯着怀中小女人红润昳丽的小脸,心中微叹,自家媳妇虽然聪慧狡黠,但总归还是缺了一分陈府和狠辣。若真要是遇到不择手段的人,定然会被算计。
“放心,那些银子对于那座银矿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朝堂上有朝堂上的规矩,即便这座银矿是我与四殿下发现的,有些规则我们也不能私自打破,琏儿放心,那些是我应得的。”
对于贺常棣的这个回答,楚琏有些愕然,不过她并未深究。
她不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不会无故随意的插口,不过从这就能知道她这个蛇精病夫君并不是一个迂腐不知变通的人,反而是比一只狐狸还要狡猾。
楚琏趴回贺常棣坚实的胸口,一只手百无聊赖玩着他垂在胸前的一缕柔顺乌黑的长发,不断地在纤细的手指中绕着圈儿。
“我知道韦贵妃也知道了,你那天晚上真的去给乐瑶公主采药了?”
楚琏瞪了瞪杏眸,瞬间觉得她这夫君也太实诚了吧,韦贵妃让他大晚上去采药他就去?即便把柄攥在她手中,他就不能变通点儿?
“没有。”贺常棣声音淡淡。
楚琏:“啊?”
“我没去给乐瑶公主采药,实际上太医那里的药材并不缺,她不过是想要故意为难我而已,我去了山林中就将跟着的内侍打晕了,而后在山中待到半夜回来。”
贺常棣不过是做做样子,他虽不怕韦贵妃的威胁,再怎么说,他都是外臣,是承平帝亲自管辖的,韦贵妃再怎么横,也不能插手朝政,自然管不到他头上。
但是楚琏就不同了,韦贵妃为难不了他,却可以用自己身份之便来压迫楚琏,在围场的时候,他们夫妻的营帐离承平帝和韦贵妃的营帐都不远。
韦贵妃要是真想找个什么理由教训楚琏,那真是太简单了。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围场那两日,自从楚琏受了惊吓在帐篷里修养,韦贵妃就好像忘记了楚琏这个人一般,竟然连提都没提一句,这和贺常棣设想的有些出入。
他照着韦贵妃的要求做,不过是不想韦贵妃将火气撒到楚琏头上。
至于大半夜在山林中采药,他还真没有。
说实话,韦贵妃要求他采的那些药材,他根本就不认识,又是黑灯瞎火的晚上,能分辨出来就有鬼了。
等到他将韦贵妃派来跟随的内侍打晕后,他就靠在大树边小憩,来越还会帮忙生一小堆篝火,贺常棣便等着半夜再回去,随便拔几颗草给周太医交差。周太医是个人精,他知道怎么处理对大家都好。
只是与自家媳妇冷战时间并不好熬,贺常棣就算是靠在大树边,身下垫着披风,身前燃着暖人的篝火,他虽疲惫却困意全无。
枯坐到夜凉如水的时候,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回去。
楚琏看了他一眼,“贺常棣,你要记得,以后我们就算是吵架,就算是互相厌恶,也要给互相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不要像这一次一样,她想要找他问清原由的时候,他一个劲的躲避,而他后悔想要解释时,她已经满心怨气委屈,不想再听她说任何一个字。
这次的矛盾,他们夫妻都有错,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如果真的因为这点误会就分开,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好,琏儿,我答应你。”
楚琏双手抱住他劲窄的腰部,深深吸了口他身上清新带着阳光的味道。
贺常棣见她靠在他胸口,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轻声在她耳边道:“要不要睡一会儿?”
楚琏“唔”了一声,已经进入了酣甜的睡梦中。
这几日她一直提着心绪,现在与贺常棣的误会都说开了,她精神也进入了最放松的状态,孕妇本来就嗜睡,所以很快就沉入梦乡。
贺常棣眼神温柔地看着怀中的人,他微微动了动左臂,给她调整了一个姿势,让她可以更舒服的靠在他的肩上,又抽过长榻一旁的毛毯,盖在楚琏娇小玲珑的身躯上。
楚琏似乎被他的动作小小惊动,微微蹙眉,他微薄的唇就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轻柔的吻,像是羽毛一般,瞬间就让楚琏微蹙的眉头松开。
春末,安远侯府暖意融融,偌大禁宫的勤政殿却空旷又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