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对上的就是贺常棣如星辰一般璀璨的深眸。
楚琏一瞬间哑然,憋了好一会儿这才说了一句话,“你……你怎么来了?”
贺常棣此时已经钻到了温暖的被褥中,他长臂紧了紧,深眸定定看着她睡的酡红的小脸,忽然温柔的一笑,“我不来,难道去睡书房?”
被褥因为刚刚被他掀起,并未完全罩在两人身上,楚琏脖颈到胸口都露在外面。
衬着透过帐帘的昏黄灯光,让她薄纱下的肌肤更显得瓷白可口。
贺三郎眼带笑意的垂眸扫了一眼她身上似乎是“特意”准备的寝衣,嗓音越发的沙哑,“如果我不来,你这身寝衣不是白穿了?”
楚琏刚被他弄醒,脑子还有些迷糊呢,被他一提醒,这才想起来身上还穿着那件实在是暧昧非常的寝衣……
刹那,她那张粉嫩的小脸就像是被烟霞浸染了一样,红了个彻底。
楚琏连忙解释,“这是嬷嬷准备的,不是我要穿的,你别误会!”
“桂嬷嬷?”
楚琏连连点头。
贺常棣忍不住眼底的笑意,却故意严肃道:“桂嬷嬷到底是有经验的嬷嬷,我应该给她长月银了。”
说着话,贺常棣一把掀开了两人身上盖着的被褥。
楚琏又羞又怒,哪里知道他动作这么突然,整个身体都僵住了,等贺常棣发亮的目光扫遍了她的全身,她才惊觉。
楚琏没有东西遮挡,情急之下,坐起身双手齐上就要去捂贺三郎的眼睛。
她纤细的手臂一举,裹的紧紧的小衣下面绵软的两团被一挤,中间就多出了一条深深的想要叫人溺毙的沟壑。
贺常棣喉结滚动,喉间一紧,下一秒,他眼前一黑。
楚琏两只柔软的小手蒙住贺常棣乱看的深眸,红脸恼怒道:“不许看!”
贺常棣无奈极了,这小东西也太胡搅蛮缠了些,谁家夫君有他憋屈,看看自家媳妇还要被数落,当真是辛酸。
遮住了贺常棣的目光,让楚琏觉得安全了些,殊不知她这样根本就是掩耳盗铃,治标不治本。
贺三郎难得瞧见她这副无措害羞的样子,也不阻止她,让她一双手捂着自己眼睛。
反正她手小,又紧张,一不小心没捂住,就让他看光了。
贺常棣心里笑的不行,他家的媳妇儿真是太可爱了。
捂住了贺常棣的“魔眼”,他还有一双“魔爪”楚琏可就没办法了。
贺三郎伸臂将她一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柔软磬香的身体拖到了床边。
内室暖和的很,就算楚琏穿着轻薄的寝衣,贺三郎也不用担心她会受凉。
楚琏明显能感觉到他揽在腰间的大手灼热发烫,她挣扎了两下,想要逃开魔爪,但是被他禁锢在怀里,根本就一点用也没有。
贺常棣还因为她胡乱挣扎的动作身体变得越发紧绷了。
那处危险的硬胀立马让贺三郎身上这只“炸毛猫”安静了下来。
楚琏僵硬着身体伏在贺三郎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双手还捂在他眼睛上,这样的动作实在是难受,可是她又不好意思放下双手。
贺常棣揽着他纤腰的大掌在她背脊上抚了抚,轻笑了一声,“手拿下来。”
楚琏摇摇头,随后才想起来他的眼睛被她蒙住了,她这样动作他根本就看不到,只好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与他打商量道:“我把手放下来,你让我去换一件衣服好不好?”
贺常棣心里笑的不行,这个小东西这个时候还想着躲开。
这下他也不客气了,直接腾出一只手来捏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轻轻一用力,她的双手就被他拉了下来。
楚琏没想到他居然用蛮力,下意识的就要挣扎,却被贺常棣冷着脸呵斥了一声。
“动什么!”
贺三郎本来就带着冷然的气质,平日里又都是冷酷着一张俊颜,在北境军中待了几个月,出入沙场,这番经历下来,让他的气场更加强大,真的冷脸训斥人的时候,那浑身的气势还是非常叫人害怕的。
楚琏也一时被他震住了。
贺常棣见怀里的女人不挣扎了,扫了她一眼,扶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抚了抚,转身从床边放着的小几上端了一只金杯递给楚琏。
等到楚琏回神,她已经下意识接住了贺常棣递过来小金杯。
她垂眸朝着小金杯扫了一眼,凑到鼻间轻轻嗅了嗅,歪头疑惑道:“酒?”
贺三郎又伸手拿过另外一杯相同的,与楚琏手中的小金杯碰了碰,微微颔首,随后敛目轻语:“合卺酒。”
即便他声音低沉,楚琏还是听清楚了。
合卺酒……
她忽然想起来在他们新婚的时候,当时贺常棣当着她的面将喜娘奉上的合卺酒倒在地上,让她满面愕然。
如今他亲自去取来合卺酒是想要补偿她?
见怀中的小女人并不举杯喝酒,贺三郎眸底多了丝尴尬,他微微调整了自己的位置,随后又干咳了一声,这才放低姿态解释道:“琏儿,那时候是我不对,不应该将合卺酒倒掉,如今我们补上可好?”
楚琏翻了个白眼,好什么好!
这个家伙有想过他当时发神经,多让她骇然和失望吗?
当真是不想原谅他,可是想到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救她的奋不顾身,楚琏又狠不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