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红花饼,罗凤娟脸上便有了几分笑,“你这丫头,那红花饼不过是娘弄来胡乱做些胭脂,哪里称得上好不好的。”
吴老太太一听,脸皮顿时一绷,“可不兴这样说!整个吴家屯儿谁不知道你的手艺?!年年找你做红花饼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得把门槛儿踩破咯!”
正说着,吴忠信已经进了屋儿,听几人正在议论红花饼,便笑得更欢了,“若你阿娘的手艺不好,怕也没好的了。这红花饼做的胭脂,是纯红色的,不像旁人做的,颜色杂。”说着便将手里的红花饼朝吴囡囡递了过来。
“旁人说也就罢了,你还跟着瞎起哄!”罗凤娟不赞同的白了罗忠信一眼,一脸娇羞。
罗凤娟是美人坯子,不过三十几岁,风韵犹存,此时作小女儿态,直叫吴忠信都看得呆了。
吴囡囡瞧着自家亲爹这样子,甚是好笑,低头把弄手里的红花饼,当真可用!
不多时,吴囡囡抬头,红布,妥了!
眼前三人其乐融融,气氛融洽,吴囡囡却无心再做纠缠,处处溜溜出了门。
身后便传来罗凤娟的一声疾呼,吴囡囡随口回了句去灶房,脚下步子不停,一口气儿便跑到了灶房。
如今红花饼有了,吴囡囡要寻的,自是,稻草灰。
这活儿难不倒她,这时候家家户户留着稻草引火,东西也是现成的,无需再做准备。
可喜红花饼是现成的,如今再用,也只需将稻草灰攒够了,将红花饼澄清几次沥出染料,再将白布泡进去,便是基本成了,之后的事儿,呵呵,那是秘方,轻易不得宣之于口的……
将稻草灰准备好放起来,吴囡囡心也不慌了,如今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扫了一眼厨房,果真便见阿娘说的那棵白菜静静地躺在灶台边儿的筐子里。
又有她从山上捡来的冬笋,如今想要生财,也只得从这些东西考虑了。
这般想着,眼睛又在灶房里扫了一圈儿,猛然看见房梁上串起来的红辣椒,吴囡囡顿时心头一亮,有了主意。
说干就干,吴囡囡快手快脚地将那白菜洗了,从中破成四份儿,又在叶片儿上涂了盐。
正在折腾,罗凤娟已是不放心,追到灶房来了。
“得亏阿娘不放心,过来瞧瞧。你从小到大就没拿过刀,就是想吃白菜也跟阿娘说,阿娘给你做就是,不管什么时候,囡囡都是阿娘的囡囡,你这样跟阿娘生分,阿娘这心里……难受……”
吴囡囡不料自己就是想做个辣白菜,便又惹得罗凤娟差点掉了泪。
心里暗暗咋舌原主受宠程度的同时,又有点儿哭笑不得,这便宜阿娘的心脏也实在太脆弱了些。
以前莫说是这切菜的刀子,便是切人的手术刀她也用得娴熟,连这都动不得,以后她若拿了手术刀,她这阿娘还不晕死过去?
一瞬间功夫,吴囡囡心里已有万般念头闪过,“阿娘~瞧你说的,我自是你亲生的闺女,自不会与阿娘生分,以前当姑娘的时候,尚能纵容自己懒惰一些,现在,囡囡也是当娘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