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祖母真是有心了。”谢阮春撇撇嘴,说出些心口不一的话后,便失了说话的兴致。
只是在谢夫人偶尔问话的时候回答一两句,可就算如此,屋子里也算是气氛热络,光是谢老爷和谢夫人的自问自答就一直没停过,更别说其他偶尔附和的声音了。
等到了晌午,下人将饭菜准备好了,端上了餐桌,众人才歇了口中的交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准备吃饭了。
“你这是哭什么?”谢夫人突然看到坐在自家儿子身旁的王思烟,语气瞬间变得嫌弃起来,“今日娘娘回府,是个好日子,你怎么还哭得这么煞风景?”
因为今日人多,她也不好将话说得太难听,不过她这样一说,众人还是将目光转向王思烟,只见王思烟正在用手帕默默地拭泪,而一边的谢元醇正在轻声安慰她。
听到自己的母亲这样说自己的妻子,谢元醇不知怎么的,只觉得一阵怒火冲上脑袋,也不管对面是谁,便怼了回去,“思烟这是睹物思人,哪里煞风景了?”
被自己的儿子怼的有些发懵,谢夫人也不再多言。
自从蓝挚初战死的消息传出后,那些原先蛰伏着的王侯都是有些按耐不住了,每年都要向朝廷进贡钱财、珍宝、马匹,让他们即使远离了朝廷的管控,还是发展不出自身的势力,这其中不仅是对朝廷的臣服,还有对蓝挚初的畏惧,可是现在蓝挚初不在了,他们还需要这么乖顺干嘛?反正小皇帝什么都不懂,自己与他讨价还价想必也是可以的。
“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趁着摄政王不在,就狮子大开口,上折子,又是要加官进爵,又是要减少赋税,甚至还有让人直接给钱的,真是一个个的都反了。”灵惜刚养好身体,就不顾众人的反对,坚持要帮小皇帝处理事情,小皇帝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况且自己确实没有将事情处理好的能力,便也就由着她,这不,灵惜看到今天刚上的折子,被气得吐血的心都有了。
“如今他们都当我是软柿子,都想要上来捏一捏,我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小皇帝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两条小短腿悬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胡说什么呢?是这些人太险恶了,你别灰心嘛,你皇叔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灵惜放下手中的笔,伸手摸着他的头,一脸温柔的安慰他。
“这些折子一个都不要批,统统给他们打回去,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态度。”灵惜咬咬牙,将折子全部扔到了一边不予理睬。
就这样又操心的过了好几天,灵惜的生活状态基本上就是,跟小皇帝呆在一起,处理奏折,偶尔去早朝上偷听偷听,再给小皇帝一些建议。
这日,两人正在御书房处理奏折,就听见门外闹成一团,小皇帝与灵惜对视一眼,各自的脸上都有了一丝紧张,灵惜当机立断的躲到御书房的小隔间去了,小皇帝这才开口道:“外面何人?怎么如此喧闹?”
立刻就有一个小太监冲了进来,他先是向四周看了看,没发现灵惜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毕竟皇上吩咐过,只要有人发现了灵惜的踪迹,就把他们这些可能透露情报的人送去见阎王,谁不惜命啊,所以宫里的人一个个的嘴巴都严实着呢,那小太监双膝跪地,向小皇帝行了个礼,“启禀皇上,您先前吩咐过,不管谁来,都一律挡在门外,可奴才将此话说与侯爷们听,他们确是不信,还硬要往里面闯。”
想起上次被灵惜打回的奏折,小皇帝的心中立刻有了些底,他有些不快的眯了眯眼睛,“宣他们进来罢。”
这句话刚说完,几个王侯就推推嚷嚷的进了门,见了小皇帝也只是敷衍的行了个礼,“臣,参见皇上。”也不等小皇帝说平身,就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皇上,臣等此次前来,是想让皇上拨点赈灾的银两下来救助百姓的,还望皇上成全。”
还不待小皇帝说话,灵惜确是忍不住的现身了,指着那群王侯就骂道:“你们这些落井下石的小人,欺负皇上年幼,就态度如此怠慢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