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轻松,却也知道,他来到这里定是吃了不少苦,曾经的百里谦昀喜怒无常,是个声名鹊起的千息阁老大,有多风光背地里就有多肮脏,敌人更是不计其数。她自己经历过那么多的苦难,不胜枚举,他肯定比她更惨。
不过百里谦昀显然不想说太多,惹得妹妹伤心,他避重就轻,轻描淡写说了穿越过来的经历。
倒是左兮灵毫无保留,将自己的事情悉数告知,“我要是知道你也穿过来了,何苦一个人硬抗,早点来找你不是完美了。”
百里谦昀满满的心疼,柔声道:“妹妹,以后你不会一个人面对了,你我身份有别,若是可以,我真想带着你在身边。”
他只恨自己不能时时保护妹妹。
左兮灵浑不在意,摆摆手,随后拿起茶杯,满足的喝上一大口,舒服的眯着眼睛,“哥,现在便很好,我以后有抽空过来找你,只要不麻烦你就好。”
百里谦昀和妹妹又说了一会话,在她临走之际忽然响起什么,从袖口里陶了半天。
“这个哨子,是千息阁特制的,你若有需要随时吹响,稍后我会拨两人供你差遣。”百里谦昀想的周到,事无巨细。
左兮灵感动不已,有个无敌大哥的感觉,简直是开了挂般的人生。她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海仪一直等在船上,这艘画舫虽然和之前百里谦昀那艘相比小了些,不过她一个人待着,显得尤为冷清。
左等右等,她又冷又饿,几乎要浑浑噩噩的睡着了,感到船身轻微晃动了下,耳里听到熟悉的声音,她面露喜色,挣扎着站起来,奔到外面。
果然是蓝挚初回来了,他蹙眉立在画舫边上,从上到下都泛着清冷,周围的气压降的极低。
何沐风紧随其后,同样神色担忧,不过还是宽慰他道:“你且放心,灵儿既然自愿留下,想必那人不甚危险,恐怕你我多虑了。”
“是啊,挚初、挚初公子。”海仪总算听明白了,她眼神闪了闪,挽着裙子上前,陪着小意说话,装作关心的样子,询问左兮灵的事,“她还没回来?不过不要紧,她在男人堆里向来游刃有余,早前在书院里,多少人为她前赴后继,单单是私下给她送书信礼物的人,我已知道两个了。”
无中生有,恶意中伤的事,海仪向来得心应手,她见蓝挚初和何沐风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非常恼恨,随意掰扯左兮灵的坏话。
何沐风斜了她一眼,不待开口,早有一道冷冽的声音先一步呵斥起来。
“休要乱说!她在书院再贪玩也有分寸,难道你认为书院是私相授受之地?”蓝挚初眉眼沉戾,语气阴沉。
海仪不敢继续造次,咕哝着将话憋下去,咬着牙暗骂左兮灵狐狸精,勾三搭四不说,还害得她跟着不好过。作风本来便有问题。
她倒忘了,自己好好的富家千金不足,却自甘成为人家的丫鬟,有辱门风的是她才对。
不过说者有心,这话到了蓝挚初耳里,不光刺耳难听,还让他的危机感更甚,对百里谦昀的身份,更加忌惮。
何沐风显然和他想到了一处,随意找个借口支开了海仪,两人去了一间船舱,低声交流。
“你不觉得那个人在千息阁过于自在了么。”蓝挚初早已恢复如常,只是谈起百里谦昀,眼神微变。
“我以为,你对他的身份,早已了然于心。”何沐风喝了一杯茶水,不紧不慢的开口。
二人随即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至于百里谦昀的身份,都猜了八九不离十。
却说被他们讨论的人,此刻站在阁楼门口,望着远去的小船,竟似有几分不舍。
左兮灵登上了小船,回神朝兄长挥手,“哥哥,外面风大,回去吧,我以后再来看你。”
小船很快没了踪影,只剩下小小的一点,百里谦昀下了很大决心,才面容惆怅的回了阁楼。
阿木始终留意着他的神色,嘴唇张了几次,最后忍下来欲脱出口的疑问。
蓝挚初的画舫随意在湖中飘荡,左兮灵心情大好,上了船后对着百里谦昀的手下微微弯了下唇角,笑的清纯可爱:“麻烦两位了,请带话给我哥哥,我平安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