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陈希渊,濮阳皓琨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嘴上却依旧没什么好话:“看来,你还活得挺好的。”
“说什么话呢,我自然活得好好的。”也不知道这个大少爷大早上是吃错了什么药,陈希渊走到一旁坐下,不想继续搭理他。
自己扔下朝事来找她,却没有得到什么好报,濮阳皓琨有些咬牙切齿,半晌,才闷闷地坐到陈希渊身旁,这个女人一向这样,他就算生半天气,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一轮圆盘缓缓从东边升起,微光撒在丛林里,丛林里从黑暗一点点变得明亮,亲眼看到这个过程,感觉甚是神奇。
陈希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扭过头看着这个沉默不语的大少爷,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得了,装什么呢,我都陪你看日出了,有什么不开心的。”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濮阳皓琨闭着眼睛靠在树干上,懒洋洋地开口道:“陈希渊,你这个女人真是没有情调,你见过有人在森林里看日出?”
“怎么没见过?现在我们不就是在森林里看日出吗?管他在哪呢,看得到太阳就好。”陈希渊翻了个大白眼,也学着濮阳皓琨的样子闭上眼睛享受阳光。
过了片刻,陈希渊突然反应过来濮阳皓琨话里的不对劲她怒道:“说谁没情调呢,哪家小姐有情调你去找谁,本姑娘不奉陪了,哼。”
看着陈希渊作势要走,濮阳皓琨急忙拉住他的袖子,嘴里也求着饶:“别,我错了,我错了,你最有情调了。”
心里却想着,陈希渊现在这个行为怎么越看越像是在吃醋。
本来也就没有真想要生气,陈希渊甩开濮阳皓琨的手,冷哼道:“那是自然。”
可没想到,濮阳皓琨被她轻轻用力一甩就朝着旁边倒了过去,陈希渊急忙扶住他:“濮阳,你怎么了?”手却不紧不慢搭上了他的脉搏。
“没事,我就是没用早膳有点头晕,你至于这么大阵仗吗。”濮阳皓琨看着陈希渊一脸严肃,忍不住开口调侃,脸上一派不在乎的表情。
陈希渊却没搭理他,认真地诊着脉,过了好久,陈希渊才有些凝重地开口:“你中毒了。”
心里一惊,濮阳皓琨面上却没有显露什么,明明皇后已经给他吃过解毒药了,怎么还会有毒。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心中的猜想,陈希渊顿了顿才接着说:“不过好像己经有人给你解过毒了,只是还有一些余毒没有清理干净。”
一起一伏,濮阳皓琨有些无语,恨恨地骂了一声:“死丫头,说话能不能不要歇气,一口气说完。”
陈希渊闻言,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淡淡地暼了濮阳皓琨一眼,看到他噤若寒蝉,她才满意地继续手里的动作。
从匣子里取出一个像虫茧一样金色的东西放在手心,朝着濮阳皓琨递过去,陈希渊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干脆果决地道:“吃了。”
吃了?
濮阳皓琨拿起这个东西放在眼前好一番打量,然后就吞了下去,陈希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问问是什么就敢吃,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你给的,就算是毒药,我也得吃,再说了,谁都会害我,你不会。”濮阳皓琨不在意地说,这一番话,看似无意,却是给足了陈希渊信任。
像他们这样生在皇家的人,信任是最尊贵的东西,陈希渊愣了愣才用平常的口气和他解释:“这是我的毒蛊,我留着解毒用的,便宜你小子了。”
毒蛊,万毒之王,濮阳皓琨眼眸微微敛了起来,他自然知道这个东西有多么贵重,可陈希渊竟然二话不说就拿来给他解余毒。
看着那张清秀干净的脸蛋,濮阳皓琨心里升起一些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东西,是感动,还是爱意?
陈希渊,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行了,走吧,带你去吃饭。”运功调息好,濮阳皓琨站起身来,朝着陈希渊伸出手,陈希渊但是没有扭捏,直接让他把自己拉了起来。
握着手里的芊芊玉手,濮阳皓琨感觉比自己儿时得到父皇的肯定还要满足。
“我们先去和药老告别吧。”陈希渊淡淡说着,濮阳皓琨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刚才隐卫就已经给他回禀过了,陈希渊是和药老一起来的西郊。
三个人同行了一段路,到了岔路口的时候,就要分开了,陈希渊扭头对着濮阳皓琨说:“你先行回京,我先把药老送回去。”
“那怎么行,我就是出来找你的,怎么能扔下你自己回去,我陪你一起送要看会去,然后一起回京。”濮阳皓琨说完,自己先转身朝着前面走了。
见拗不过他,陈希渊只好妥协,由着他陪自己一起送药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