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诺苦笑:“这般情境我如何能好?公主就要去和亲了!”
说完握紧拳头,捏得骨节作响,白妙妙生怕他行为过激惊动了旁人,只得按住他:“二哥放心,如今公主还没出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白羡诺听了这话,更是难受:“皇上一诺千金,君无戏言,如今当着所有人的面认了这桩婚事,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
白妙妙依旧不放弃:“车到山前必有路,如今一切尚未定局,你也该相信公主啊。”
“我如何相信?我堂堂七尺男儿都没有半点法子,她身为女子,又该如何?罢了罢了,命该如此啊!”说完竟退了出去。
白妙妙见状,忙要追出去,却被苏青按了下来,苏青示意她不要担心,随后追了出去。
看到这二人同时出去,白妙妙顿时失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公主这边刚换好衣服,便有侍女过来报喜:“恭喜公主殿下,陛下为您觅得佳婿,如今普天同庆呢。”
虽然公主知道结果,但内心还是有一点期待,于是问到:“是谁?”
那侍女一笑:“自然是派使臣来求亲的可汗了。”
公主心如死灰,跌坐了下去,忙指着那侍女让她滚。
那侍女原本是听说给公主报喜会得赏钱才来的,如今被骂了才知道,原是被人陷害了,愤愤不平地走了。
谢婉君忙把公主扶起来坐好,公主坐在那里,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抓着谢婉君的手哭诉道:“婉君,我该怎么办,父皇真的让我去和亲。”
看到公主这副模样,谢婉君也心疼不已,忙替她拭了泪,出言安慰:“公主先别急,此事正是预料之中,我们不是已经想好法子了吗?”
公主虽然知道这种结果,可是贸然被人告知,心下仍是难以接受,一时间眼泪竟止不住。
谢婉君只得一边拭泪一边安慰:“殿下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无绝人之路,都会好的,快别哭了。”
这时候外头有人来报:“公主殿下,皇上托老奴来问问您,衣裳可换好了?该走了。”
这番景象更让公主想到日后出嫁的模样,心里酸楚,眼泪更是止不住。
谢婉君只好回答了:“公公且先行一步,公主梳妆完毕后就过去,劳公公告知陛下了。”
那太监得了命,直接就走了。
倒是谢婉君慌乱不已,忙拭干净公主的泪,“殿下,现在切不可再哭了,咱们得快些过去,不然皇上那边怪罪,咱们可担待不起。”
公主点了点头,谢婉君心下松了口气,忙唤了侍女过来,三下五除二给公主梳了个发髻,施了粉黛。看到公主憔悴的模样,虽然心下不忍,却还是携了她同往大殿。
到了大殿,便跪下行礼:“儿臣(民女)参见皇上。”
皇上看到二人更衣完毕,忙放下酒杯挥袖:“快快平身。”
那使臣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这边,叫谢婉君和公主好生不爽,却不好发作。谢婉君一刻不离手地扶着公主,生怕她倒下去。
皇帝看了看公主,只以为是方才跳舞累着了,于是不以为意向使臣介绍到:“左侧这位便是朕的爱女,方才一曲惊艳了使臣。”
那使臣哈哈一笑,对着公主拱拱手:“参见公主殿下。”
公主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留了他在那里保持这个姿势尴尬着,倒是皇帝面子上过不去,忙开口:“使臣快快免礼。”
那使臣心知公主不愿,倒也不说什么,行过礼也便罢了。过会又和皇帝说话去了:“皇帝只介绍了左侧的公主,却不说说右侧的是何人?”
皇帝笑笑:“右侧的是苏谢氏,这支舞,便是她教给公主的。”
使臣连连称赞:“中原真是多佳人,这样的舞也能琢磨出来,实在是让在下佩服。”
皇帝饮了一口酒,摆摆手:“使臣这是哪里话,不过是会点小把戏罢了,比不得草原男儿骁勇善战。”
那使臣也不含糊:“看来皇帝陛下极是喜爱我草原男儿骁勇善战啊。”
皇帝不解其意,于是点点头。
使臣见皇帝满意,便急忙说道:“既然如此,皇帝陛下可愿让这位佳人随公主一同嫁往草原?”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方才皇上介绍时已然说了是苏谢氏,想来已是为人妇,怎的这使臣这样没眼色……
不过这是皇帝的决断,谁也不敢干涉。也都只敢静静地听着皇帝的答复。一时间,大殿里安静地只剩下了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