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妙妙又岂是等闲之辈,听到赵氏如此说,心下非但不肯原谅,更多了几分嫌恶。
既然原本就是自己的过错,一开始做什么去了?如今自己逼问方才承认,可见一开始并无悔恨之心,原谅她作甚?
思罢一拍桌子:“你做的时候可有想过此事的后果?如今一句道歉就想了事?”
赵氏此刻已是彻底慌了神,如今若是白妙妙不松口,只怕自己也是不妙,因而连说话都有了一些颤音:“我……我本无意……”
赵氏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妙妙打断了:“无意?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这样的事若不是有心去做,谁还能挑唆不成?”白妙妙也是气到了极点,不成想这赵氏竟如此不识大体,也是难为苏家,摊上这样的媳妇。
赵氏闻言,心知这白妙妙不肯轻易放过自己,猛然一惊,竟不小心跌了下去。
白妙妙见她这番模样,不由得冷笑一声,正欲开口,却是谢婉君握住了她的手。
白妙妙疑惑,谢婉君开口道:“这事原不该我开这个口的,可赵氏毕竟是我的弟妹,我无论如何不能袖手旁观。”
谢婉君顿了顿,略有迟疑开口道:“妙妙,此事可大可小,若你愿意,此事便看在我的面上作罢了可好?”
白妙妙仍是有些犹豫,此番赵氏之举,却是过了头,也害得自己丢了脸面,只是婉君都开口了,若自己拒绝,岂不是拂了婉君的颜面……
谢婉君看到白妙妙的模样,心知她是不愿轻易了结此事,于是又开口道:“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如今老太太身子不大好,理说赵氏此事也该是我管教不严的缘故,若妙妙有心追究,便连同我也一并追究了吧。”
赵氏显然不敢相信,谢婉君竟会如此为她求情。这厢白妙妙更是惊讶,原不曾想到,婉君会这样为赵氏说话,这下想追究也不能了的……
白妙妙眉头紧蹙,忽又想到了什么,便说:“既然婉君这般求情,若我再追究下去,反而伤了情分。不如这样,以后莫要让她出现在我跟前好了。”
婉君莞尔一笑,随即向赵氏使眼色。
赵氏心下明白,可是哪里肯依,正欲开口却被婉君打断:“妙妙,我那有盒胭脂极其喜爱,你可愿同我去试试?”说罢还向赵氏递了个颜色。
赵氏见状,虽说心里不服,但是再说下去,显然不会有更好的结果,只得离开。
白妙妙听到有新胭脂自然高兴,忙携了谢婉君的手就要走。
这边赵氏回房,心下仍是愤愤不平,不过也只能干瞪着眼了。
苏东回房,见赵氏一副哭大仇深的样子,就问了句:“这又是怎么了,这副模样。”
赵氏一听,心下更是愤懑不已:“我本以为那事只要谢婉君不说就无甚大事,谁料她竟告诉了白妙妙,今日白妙妙便上门讨说法了。”
苏东眉头一皱,“此事若不是你做错在先,又哪来这一档子事。”
赵氏听了这话,心下更是不舒坦:“谢婉君不帮我便也罢了,你如何这般说?”
苏东不免心烦:“我早说过,白妙妙就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你平白无故去招惹,无异于以卵击石。”
“要我说,你和谢婉君一样,都只是帮着外人在自家人面前威风。”赵氏微恼,甚至有些慌不择言。
赵氏这话落在苏东耳朵里,不免是乱扣帽子了:“我帮着外人?我只不过是说了让你小心行事,你便还蹬鼻子上脸了?”
赵氏恼怒,欲正反驳,却是苏东又接着开口到:“若依嫂子的心性,怕是为你说了不少好话吧?”
这下轮到赵氏羞愧了,可她哪里肯善罢甘休,“是又怎样?若她一开始不告诉白妙妙,哪来这档子事。”
苏东冷笑一声,“我便料到是这样,也是大嫂心性纯良才肯这样帮你,若换了旁人,怕不是巴不得去告官。”
赵氏仍是不服气,“你怎得就执拗认为凡事错皆在我?何故偏帮着外人说话。”
苏东拂袖,“我的话你自己掂量掂量才是,别一味由着自己的心性。再者,白妙妙却不是等闲之辈,你若再招惹,休要怪我不念夫妻情分。”说罢摔门而去,只留了赵氏一人在房里愣神。
赵氏自顾自在房里落泪,不觉天都要黑了,有人来传话,说让她去老太太那边用晚膳。饶是赵氏并没有心思用晚膳,但毕竟是老太太派人来请,自然不敢不去。
这晚膳原是老太太听说白妙妙来了府上,特意要尽地主之谊弄得丰盛。白妙妙作为贵客,自然是要请的,只是老太太又不知其中缘故,却是稀里糊涂去喊了赵氏,家中贵客到来,赵氏也理该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