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什么东西,放开我丈夫!”婉君用眼神剜着那个女人,目光里尽是狠厉。
“呦,姐姐,我还以为你是谁呢,原来是他妻子啊,自己管不住男人,他自己到奴家这里来寻求安慰,难不成姐姐还要怪罪晴儿吗?”晴儿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虽说每句话里都带着恭敬,让人挑不出毛病,可实际上每句话都带刺,都是*裸的挑衅。
婉君看着一个青楼女子胡说八道,若是叫她忍气吞声,恐怕真的是强人所难。
婉君懒得跟她废话,径直走到桌前,抓起一个酒壶,直接往晴儿身上泼了一壶酒水。
酒泼在晴儿脸上,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流到地上,衣服上,肩膀上,好不狼狈。
晴儿颓废的坐在地上,就像一个失去生气的娃娃,眼睛里更是饱含泪水。
“姐姐,这又不是奴家的错啊,奴家又没有把刀架在恩客脖子上,让他到醉香楼来啊。”晴儿就这样颓废的坐着,比起婉君的盛气凌人,晴儿的样子反而更像是抓到丈夫去青楼寻欢作乐的怨妇。
“好啊,那我问问你,你这么清纯,怎么会跑到这花街柳巷供人娱乐消遣。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妓女,一个极其卑贱的妓女,有什么资格在这跟我装可怜。”
“你……”晴儿被戳中软肋,瞬间恼羞成怒。晴儿是那种被迫被卖到妓院成为妓女的,她在无数次给自己催眠说服自己屈从于命运之后,才勉强咽泪装欢,换上华丽的衣服,走上这条不归路。出卖了肉体,还保留着灵魂,确实是一种悲哀。
“那你又以为你是谁,管不好自家男人,又跑到这里来撒野。你有本事你好好*你男人啊,跑出来找我麻烦算是什么。”晴儿也不示弱,直接从地上站起来,看样子,是要跟婉君拼个你死我活。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包间里回荡,空气瞬间凝固了,晴儿更是睁大了眼睛,被突然发生的一切弄蒙了,甚至忘记用手捂住被打的火辣辣的疼的脸颊。
而倒在一旁的苏青此刻正昏昏沉沉的睡着,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无知无觉。
隔壁的人听到房间内的争吵声,很快就有看热闹的人围观。这种原配夫人怒打妓女的戏码,几乎每天都会在这醉香楼上演。
“呦,你们看啊,今天来的这位可真是个货真价实的母老虎啊,这次晴儿姑娘可是倒了霉咯。”一个男人似乎是这里的常客,幸灾乐祸的说到。
“唉,就让她自求多福吧。”一个穿着同样暴露,擦着厚厚脂粉的女儿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准备离开,离开前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很遗憾错过这样一场好戏。
此刻晴儿的脸似乎才恢复直觉,火辣辣的疼,嘴角更是被打破了,渗出殷红的血迹。
婉君这一巴掌打的可真是不轻,几乎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不止让晴儿的身体钻心的疼,更是一巴掌把她的理智打了回来。
那些昔日里把她搂在怀里温柔抚摸的男人,那些平日里与她姐妹相称的女儿,就这样看热闹一般的看着自己受尽*。晴儿的心碎了,碎的如同滴在地上的红酒,流淌这殷红的血,破碎的心撒了一地,再也无法拼合完整。
“我……呵……”
若是平时,婉君或许会可怜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如果当初不是苏青一家救了自己,恐怕也会流落红尘,落得这般下场。可是此刻的婉君被愤怒点燃了理智,完全失去了昔日里的温柔,直接走到苏青面前,把他拖拽起来,扶着他摇摇晃晃的身体,准备离开这个不干净的地方。
晴儿看着婉君准备带着人离开,知道自己如果再不组止,鸨母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她看着婉君架着苏青往外走,估计她们不能马上离开。晴儿刚刚跟婉君过了几招,深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如果硬碰硬,吃亏的也只能是自己。
晴儿是这醉香楼的花魁,如果说靠的是美色和才艺,那就大错特错了,晴儿靠的,是超乎常人的冷静和智慧。
“妈妈,不好了,苏青被一个女人带走了。”晴儿踉踉跄跄的跑到鸨母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拿我这里当什么!来人,抓住他们!”鸨母显然很生气,直接吩咐几个大手堵住了婉君的去路。
婉君和苏青被几个大汉拎小鸡一样拎到了鸨母面前。
婉君看着眼前这个身材臃肿却有着完全不符合年龄装束的女子,大概猜出了她是谁。
身材臃肿,说明常年养尊处优,缺乏劳动,完全不是劳动妇女的体态。脂粉气扑鼻,化着与年龄不符浓妆,想必是常年留在烟花柳巷。这个年龄的女人接客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必定是这青楼的鸨母无疑。婉君一面分析,一面紧张的思索着对策。
“这位姑娘,你就这样强行带着我的客人离开,是不是有些欠妥啊。”鸨母掐着腰,涂着大红颜色的嘴唇一开一合,恨恨的挤出这几个字。
婉君看来者不善,知道自己恐怕遇到了麻烦,倒也没有表现出有多慌张,努力平稳自己的声音。
“所以,请问怎样才能让我带他离开?”
“呦,你这姑娘说的是什么话啊,我怎么可能不让你们离开,只是这离开吗,总是得有条件的。这位公子在我这吃吃喝喝玩了一下午,更是与晴儿姑娘一番恩爱。这吃了我的东西,睡了我的姑娘,怎么着也得把欠我的银子付了再走吧。不给钱也行,你这姑娘模样也算标志,付不起账就卖身抵债好了。”鸨母给周围的几个大汉一个眼色,几个大汉马上会意,把苏青和婉君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