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君臣们并没有因此掉以轻心。
张凤翔拧眉看着绿水蓝天的江南岸,此刻的他没有半点诗意,他只知道惧怕皇帝陛下去江南再次大兴工业而导致这些江南地主们无奴可蓄无田可佃的江南地主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自己的皇上南下。
弑君的事不是没有不可能。
靳秉璋的阻拦只能是一碟小菜。
真正的狠招可能就在自己疏忽之间出现。
所以,张凤翔不敢马虎,他站在甲板上,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盯着每一处草丛,然后问着锦衣卫的吴孟明和兵部左侍郎刘理顺:“两位,此次陛下南征讨逆,不能有丝毫疏忽,我们再想想,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兵部要求各府州县的府州县官与巡防营官彻夜封闭城门和河道,士民不得出城,渔民不得下水,巡防营轮班派人昼夜巡视城外与河道,要求运河沿岸十步一岗,白昼点烟,夜晚举火,哪段出事哪段之州县主官与巡防营主官直接革职!整个运河五百步内,应当有几只野狗也会被发觉。”
刘理顺回道。
“锦衣卫这边也没敢怠慢,年休的锦衣卫全撒了出去,连陛下都不知道,附近还在耕地的农夫都是我们锦衣卫的人,还有大内培养的猎狗,全是在抗击建奴立过功的最为机敏之猎狗,除非有刺客藏进水里,否则必被发现。”
吴孟明回道。
“水里!”
张凤翔喃喃说了一句,就暗道:“不好!”
“不好啦!”
“不好啦!”
“御舟进水啦!船体破了大洞!”
张凤翔刚说了一声“不好”就听到有喊声从后面传来,他忙回头一看,就发现自己所在的御舟果然在下沉。
张凤翔忙对吴孟明和刘理顺道:“快去救陛下!快!陛下也许不会水,就算会水,这春寒未尽,落水后也不是小事!”
吴孟明是武人,体力比起强健,忙跑向了朱由检在御舟的寝居之所。
而刘理顺则从后面跟了来。
此时。
已有十余名锦衣卫跳下了水。
但此时船体已经越来越晃。
不过,张凤翔依旧还是咬牙往船舱走去:“这是有人欲效武庙熹庙旧事!有人果然敢弑君!”
……
“御舟已破大洞,我们走!记住依旧潜水前行至暗沟,谨防被岸上锦衣卫与东厂暗哨发现!”
刺客头目计旦说后就重新把一根芦苇杆插在嘴里,然后将芦苇杆上半截露出到水面以上,并迅速往运河支流划去!
但很快。
计旦就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给围住了。
计旦暗道不妙。
一时。
计旦就感觉自己被人给抱住了,他不由得挣扎了起来。
但很快,计旦就听到惨叫一声,明显是有人在对他的人动手,他不由得大惊,正要把眼睛露出到水面上看个究竟,却突然觉得脚部剧痛起来。
然后。
计旦就被两人给拖上了岸。
“还真是大胆!竟敢对陛下行凶!”
“他娘的,这人还是个阉货,看来是一直潜伏在內廷的。”
“喂,你们是什么人,交给我们,我们是锦衣卫的人。”
“交给我们,我们是东厂的人!”
咔擦!
咔擦!
咔擦!
突然几个农夫过来直接拔出刀就砍了几个潜水称自己是东厂和锦衣卫的人。
“他娘的,不知道我们锦衣卫有暗号吗,还敢假称自己的是锦衣卫。”
“不知道我们东厂有暗号吗,还敢假称自己是东厂。”
这几个不同方向过来的农夫说后就都对抓住计旦等刺客的渔夫说道:“把人交给我们。”
“谁也不交,我们是襄城伯李老爷家奴,你们要人找我们老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