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没有搭理雒槐垌,只问着谭吉瑄:“你说雒槐垌他们通虏,你可有实证?”
谭吉瑄很听话地回答道:“有实证,臣这里留有他们给建奴的亲笔信,陛下可让人比对他们的笔迹,臣等不敢直接送出去,怕被厂卫的人发现,臣本是准备等将来建奴攻下淮安后献给建奴的,但后来因为建奴两次南征未成,就留在了臣的府邸,如今现封藏在臣书房‘天宇楼’的墙体暗格内,旋转屋内一本四书集注就可以看见。”
雒槐垌气得脸色发白,看着谭吉瑄,龇牙咧嘴起来:“早知如此,就该灭你的口!”
谭吉瑄愣了一下。
朱由检则看向雒槐垌:“朕让你说话了吗?”
雒槐垌则忙瘪了瘪嘴,磕头撞地:“陛下!臣真的对大明忠心耿耿啊!”
朱由检则直接问道:“这么说,你也通过谭吉瑄写信给多尔衮献媚了?”
雒槐垌哆嗦起来,没敢回答。
朱由检则道:“如实回答,否则,朕会让你死的更惨!”
雒槐垌点了点头,要哭了的样子:“臣写了,都是谭吉瑄唆使的!陛下,真的!都是谭吉瑄唆使的,当时他说大明已失天下人心,京畿尚且不保,何况江南,天下士族世家本就不必为一姓之王朝效忠,自古王朝两三百年一换,大明已经两百余年国运,早气数已尽,但无论新朝旧朝得用士族世家子为官!臣被他的歪理蒙了心,臣昏聩,臣愚昧,臣请陛下饶命啊!”
谭吉瑄则忙矢口否认起来:“陛下,他在胡说!臣没说过这话,臣从没说过这话!”
朱由检瞪了谭吉瑄一眼:“又不老实了?敢跟朕说假话。”
谭吉瑄怔了一下,忙辩解道:“臣,臣,臣是说过,但臣只是一时戏言,也是未加思索之谬论,陛下功盖千秋,仙寿恒昌,大明自会万世不衰,怎会被胡虏所替。”
“这就是假话了。”
朱由检说着又道:“不过,大明的士族若真是都如你谭吉瑄这般想,那我煌煌大明还真的会亡在胡虏手里。”
朱由检说着就看向现场这些清流文官里名望与地位最高的黄道周,问道:“黄道周,你说是吧?”
“臣!”
黄道周无法反驳,一时也就拙口笨舌起来。
谭吉瑄等的表现让他很失望,他也没想到一个声讨东厂恶行的事件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朱由检哼了一声,接着就又看向雒槐垌,且说道:“算你还算实诚,虽投递叛国之心,却还没来得及投敌卖国,就不将你凌迟!”
朱由检说着就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话来:“拖出去,把雒槐垌给朕砍了!”
“是!”
锦衣卫回了一句。
而雒槐垌则在听了这话后目瞪口呆起来,丝毫没有了最开始的义正言辞,而且哭喊了起来:“陛下!饶了臣吧,呜呜!”
咔擦!
很快。
雒槐垌的人头落地。
在场的清流文官中,有人再次不由得一颤。
朱由检捂住了口鼻,急忙逃离了这里,同时吩咐道:“王之心,立刻去谭吉瑄府邸搜罗证据,所有给多尔衮献媚过的,有一个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