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言更加感到惊奇起来,忙问:“怎么突然想到要劝谏陛下了?刘公可否言明要劝谏陛下什么?”
“征伐东洋之事败局已定,而陛下性格强势,为避免他做出同隋炀帝一样三征高句丽之事,刘某身为都察院掌院都御史,一旦陛下做出再征东洋之决定,必须谏阻陛下!”
刘宗周叹了一口气回答了张慎言的问话后就非常毅然地看了张慎言一眼。
“不可!”
张慎言忙拦住了刘宗周:“刘公何必要犯言直谏,若是惹的龙颜大怒,得一死罪,刘公将陷君父于何地?”
刘宗周苦笑起来:“总比眼睁睁看着陛下再次穷兵黩武毁我大明社稷、陷万民于万劫不复之渊要强吧,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刘宗周若能以死谏阻陛下,虽死而无憾!告辞!”
说完,刘宗周就决绝而去。
张慎言见此十分感动,不由得喊了一声:“刘公!”
刘宗周忙转过身来,再次看向张慎言。
张慎言则拱手道:“若公因犯言直谏而死,汝妻儿,吾养之!”
章氏见此一幕不由得抽泣起来。
而刘宗周则是一言不发,然后转身而去。
接着。
张慎言突然又朝刘宗周跑了来:“刘公且慢!”
刘宗周不由得再次停下脚来,急声问道:“你又有何事?我妻儿不必你养,你知道我一生清贫,又无美妾,你不必执着于为我养什么人!”
“不是!张某想说,刘公你或许大可不必如此,或许朝廷征伐东洋之战事胜了呢?”
张慎言忙否认起来,就又说了一句。
“哼,怎么会赢!瀚海千里,风浪不测,能不全军覆没便已是侥幸。”
刘宗周冷笑了一笑,就拂袖而去。
……
“哼,朝廷这次征倭之战事铁定败了,不然这么久不会没有消息,辅之兄,宗子,你们最好还是把手里的战争劵都提前卖了吧,不然到时候暴跌后可就就成了废纸喽,那时候你们亏了可别怪我黄某没有事先提醒你们。”
黄宗羲这时候也得颇为自信地对孙嘉绩和张岱说了起来。
孙嘉绩则问道:“何以见得?”
黄宗羲便忙侃侃而谈起来:“这还用问吗,这次东征倭寇本就乃是违背祖制之事,因而祖宗不佑,而征倭之理由是对方杀我商民,非是入侵我大明,这并非占天理,故而天道不准,以上皆非天时;另外,瀚海千里,谁能测风雨,这是地不利;如今对内人心思安,思统一,而非节外生枝,故而非人和;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占,如何能赢?”
孙嘉绩点点头:“倒是有理,那我这就卖掉。”
“不如卖给我!”
张岱这时候接了一句。
黄宗羲很意外:“你难道觉得朝廷会赢。”
“不,我这人好赌,尤其是好赌不可能之事,您又不是不知道。”
张岱笑着说了起来。
黄宗羲见此道:“也罢,反正你张宗子家世豪富亏得起。”
黄宗羲说着就叹了口气:“可是我大明朝廷亏不起呀。”
……
“陛下,朝廷亏不起呀!这征伐东洋实乃劳民伤财之事,如今败了,既损军威也更损国财。”
刘宗周见到朱由检后说了起来。
朱由检皱了皱眉道:“谁告诉你征伐东洋败了,这是阎应元刚急递回的大胜奏报,朕可以给你看看。”
朱由检说着就让王承恩把奏报给刘宗周看了。
刘宗周看了后当场傻了眼:“这不可能!这阎应元铁定是在欺君,臣请陛下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