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这名大顺军发出了两声声响,然后就绝望地瞪大了眼。
不过,让人惊讶的是,这名大顺军衣襟中有一丝帕露了出来,上面写着“平安”二汉字。
而且是醒目的两汉字。
这包衣奴简一凡而已注意到了这丝帕,甚至也认出了这两字,因为他的妻子也给他绣了这两字。
何况这两汉字毕竟也简单易认。
虽然这包衣奴简一凡和这大顺军都认识这汉字,都是汉人,但他此时杀这大顺军士兵的时候脸上却洋溢着喜色,割下这大顺军士兵的首级后还跑去向自己的主子一叫萨素的建奴旗人讨好起来:“主子,奴才又割到了一首级!”
萨素点点头:“继续搜罗!受伤的汉狗全部割首。”
“喳!”
简一凡欢喜地笑了笑,就回头望了一眼四处皆是无头尸首的战场,开始继续搜罗起来。
与他一样,许多建奴包衣都在搜罗着未被割去首级的大顺军伤亡官兵。
无论大顺军伤亡官兵哀求与否,皆难逃被割命运。
而萨素这些满洲建奴则开始进入潼关内,肆无忌惮地去劫掠各处村庄,掳走百姓为自己新的包衣奴。
一名乡村塾师正手持着戒尺,把守着一私塾大门,将十余名汉家儒童护卫在了私塾内,在几名建奴出现的时候。
这塾师一脸正气,喝道:“你们这群强盗!我神州大陆岂能由你们践踏!”
嗖!
这名乡村塾师的守卫是徒劳的,很快他就被这几名建奴给射死在地。
在这名乡村塾师捂着没人胸腔的重箭时,依旧咬牙把住着私塾大门的门闩。
但这些建奴还是冲进了私塾内,抓走了这些儒童。
有被当成变成小宦官并准备抓回去做包衣奴的。
有被一些变态的建奴做了兔公的。
总之,宁静的私塾不再是郎朗读书声,而是汉家孩童的啼哭声。
与此同时。
这样的事情在中华汉家文明的发源地即关中一带不停的上演着。
一汉家农夫持着扁担为守住自己的妻儿义无反顾地朝数倍于他的建奴铁骑冲了过来。
但等待着他的是被当场中数箭倒地的命运,但他犹不甘自己家园被毁,咬牙站了起来,虽只站起来几秒,但他眼眸中的恨意还是让这些建奴感到了一些惧意,然后这些建奴愤怒地将他剁成了碎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盖掉他们侵略他人家园时内心涌现出的惧怕与罪恶感。
大顺军多为关中人,所以这些流贼出身的大顺军在关中虽劫掠了缙绅,但对百姓还不错。
因此,陕西一带还是有不少宁静的村庄在过着自己温馨安宁的生活。
但这个时候,他们的温馨安宁也不会再有。
因为现在的陕西不是在历经改朝换代,而是在历经一个民族被另一个民族屠戮与侵略乃至意图奴役她的灭种事件。
“屠!”
“屠光!”
“屠的村村无人!”
“屠的千里无人!”
“自古秦人善战,且多通流贼,不尽屠之,难免将来会有反叛!”
“陕西地贫,我大清可无钱粮养这些秦猪汉狗,不尽屠之,如何让我大清旗人得享千里沃野!”
“总之,高过车轮者(大约十三岁),皆斩!低过车轮者与女子,皆掠为包衣,由从军各旗统一分配!”
建奴豫亲王多铎在打败李自成,进入西安城后,直接如此对自己的麾下将领说了起来。
这个历史上曾制造过扬州十日的屠夫与后世制造南京大屠杀的松井石根没有区别。
真实的他自然也不是清宫剧里那个温文尔雅专情有爱的帅气十五阿哥,而是建奴中对汉人最强硬也最残忍的满洲贵族之一。
他与他的兄长阿济格都是嗜杀之人,乃真正的禽兽之人,至少在这个时代的汉人眼里,这两兄弟都不是好东西,对汉人欠下了累累血债。
不过,就在这豫亲王多铎意气风发地视汉人为刍狗而屠掠时,其亲兵来报:“王爷,梅勒章京李率泰大人求见!”
多铎沉吟了一下,一脸不善地说了一句:“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