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剑三之十万玩家作者:随棉
第16节
枫华谷一战的矛盾能否解开都在那个锦盒里,岁白不知道最终锦盒到底落入了哪个势力手里,也就不知道丐帮与唐门的误会到底解开了没有,更不知道恶人谷和浩气盟到底能不能联手。
而更加没有底的是另一个锦盒,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岁白他们都不知道,这一丢,到底会丢出多少问题来,岁白无法联系外界,根本无从下手。
当务之急,还是先出副本。
也幸好虽然通讯不了,至少系统还是给了一张地图的,不然在这样完全未知的地图里走,也不知得走上几个月,不过这红枫谷狭长,离出口有不短的路程。
两人打了会坐,互相搀扶着站起来。
池冶敬扶起岁白,眼角突然发现岁白的右臂不自然地耷拉着,有些疑惑地伸手抓住了他的右手。
“……”岁白没有出声。
“……师、师兄?”池冶敬不敢相信地捏了捏他的右手,岁白却没有任何反应,“师兄!”池冶敬又急切地喊了一声。
“别急……出了副本找医生看看就会好的。”岁白想抽回手,不过那只手根本只剩了痛觉,完全不听使唤,治疗技能也治不好,只能像只假手一样毫无生气地躺在池冶敬的手里。
“……”池冶敬眼睛红了起来,岁白竟是在一只手残废了的情况下还坚持给他缝针!“师兄你、你不用这样……”
你对我这么好,我到底要做什么才能还清?
岁白见他眼里泛了水光,心里清楚他在想什么,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亲他的眼皮,“你都以身相许报答我了,我当然要对你好。”
还不清最好,他要让他的师弟一辈子都还不清。
池冶敬还不习惯岁白的亲近,被岁白的亲吻弄得一时懵了,虽然当时是他主动去亲岁白的,但那时只是凭着一股冲动,现在和岁白这么亲昵,不由得涨红了脸。
“什么以身相许,说得我好像很吃亏一样,你不也是许给我的吗?”池冶敬红着脸嘟囔着。
岁白闻言勾起了嘴角,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担心那时只是师弟一时没想明白,糊里糊涂就答应了自己,一直生怕他师弟反悔了,现在看来,他师弟该有担当的时候确实不会含糊。
岁白见池冶敬眼睛仍然望着自己的手,就故意说:“那你和宣友于……”
“什么?”池冶敬愣了一下,看了看岁白,顿悟了,“……他是我好朋友而已啦!”
“莫麟呢?”
“……只是我师父!”
“苗一吟呢?”
“……”池冶敬居然心虚了一下,“我徒弟……对我挺好的,”岁白眼神立刻变了,池冶敬赶紧补救,“不是,这不遇上了你么……咳,这事还是得看感觉的,我对他只是兄弟师徒之情,没有别的了。”
“……”岁白无语凝噎了一下,本来只是想逗逗他的,没想到还真说出个不对劲的来,当即又继续半假半真地盘问起来。
“毒姐呢?”
“咳咳咳!这个,只是欣赏而已!”池冶敬额角都在冒汗。
“任辛呢?”
“什么?这个也要算?我跟他都没有很熟啦!”池冶敬赶紧撇清关系。
“哼!”岁白冷笑了下,决定不提任辛,继续下一个——
“景三呢?”
“……”npc也算?!池冶敬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看着岁白,总算是发现他师兄只是为了逗自己开心而已,他弯了弯眼睛,轻声说,“你不一样。”
“当然。”岁白见他注意力总算没在自己的伤势上,温和地笑了笑,用手揉了揉池冶敬的脑袋,看着他透着薄红的脸,忍不住勾起他的下巴,慢慢把唇贴了上去。
“唔……”池冶敬看着岁白越来越近的脸,想退开又不想退开的心情简直能让他发疯,只能颤抖着闭上眼睛,任凭眼睫毛拼命地打颤,像是蝴蝶驻留在他的眼睛。
红色的枫叶飞满了整个峡谷,阳光从万丈之上透下来,把这片小小的天地映成了一整朵燃烧盛开的花,香气愈浓、色彩愈烈。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禹峰和朝桐的能力,必须得厉害一点叻……毕竟凛天门正使就两个,要是莫雨和毛毛就能干掉了,副使再交给七星和十恶干掉,朝铠交给老王老谢,那还要玩家干什么【。
禹峰那个时候会被活捉是因为坠崖加上岁白的无耻(?)还有半月湾的药效,不然当时面对满血的禹峰就是整个精英团一起上都别想活捉他的,人家可是能单挑碾压据点大将的人。
所以不是毛毛莫雨不厉害,是禹峰和朝桐太厉害【什么鬼呃,关于脖子以下不能描写……有小伙伴提议说隐晦地写就行了,但是还是算了,一想到隐晦的h我就想到骆驼祥子里面一段十分之隐晦得直到孩子出生了我才幡然醒悟的h,现在自己要写我就忍不住笑,太喜感了实在写不来_(:3ゝ∠)_
所以就让岁小攻不行吧:)
第七十九章
尽管他们都知道要赶紧出谷,可是这个红枫谷美得像是穿越进了另一个世界,有时被迷了眼,时间就像不会流动一般,和身边的人呆呆地凝望这片红色,静得似乎天地无忧。
即使是再丑的风景,有身边这个人一起走过都是赏心悦目的,更何况是这样独一无二的奇景。
两人路过了一个红枫湖,就停下来把满身干涸的血迹洗掉。
湖水被漫谷的红叶也染红了似的,淡红之中又透着一层橙黄,像是一整天的夕阳西下。
岁白行动不便,池冶敬就帮着他脱♂衣服。
“……”池冶敬低着头看见岁白强健的体魄和漂亮的肌肉,手指尖不由得轻轻抖了起来,耳朵红得像枫叶遮盖下来。
岁白享受着他的伺候,轻声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红透的耳垂。
“哼……”池冶敬红着脸偏开头,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眼里划过狡黠的光芒,转回头来贼兮兮地问岁白,“说起来,师兄,你、你是什么时候那啥我的啊?”
“我哪啥你了?”岁白悠悠地问。
“咳,就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池冶敬别扭地说道,哼,待会就叫你出糗。
“五年前。”岁白说。
“我靠……”池冶敬数了数,惊了,“我那时才14岁啊师兄!这你也下得去手!?”
“……”岁白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哪里下手了,你不是健康成长到现在了么。”
“嘿,那我问你,你那个半池——春水的帮会名是什么意思?”池冶敬把池字咬得很重,挪揄地看着岁白。
“……”
“哎呀,师兄你别不好意思嘛,我不会嘲笑你做这么闷、骚、的事情的~”池冶敬成功扳回一城,脸上都笑开花来。
“……”岁白不说话了,伸手去扒池冶敬的衣服,池冶敬大笑着直接扑进湖里,溅起一池的春色。
……
岁白十七岁时,池冶敬才十四岁。
那一年岁白的父亲遭陷害入狱,整个家族企业濒临破产。他母亲手里其实留了一笔钱,足够带着岁白和他哥哥出国,只是这个企业就实在没人能挽救了,他哥哥大他一岁,一样都只是高中生,根本还没准备好去接手一个公司,更何况是一个绝境里的公司。
纵使岁白和哥哥都心有不甘,但却没有能力去拯救他们父亲的心血,只能妥协,和母亲一起离开。
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那段日子,岁白无所事事、浑浑噩噩,只能每日跑到常去的那家武术馆训练,发泄自己满腔的愤怒和窝囊。
那家武术馆几乎算是一个孤儿院,馆长心肠好,收养了很多小孩,靠着培训费养活这一馆的孩子。岁白会常到这家来训练,也算是多少捐些钱给这些孩子。
像是霉运一降临岁白身上,他周围的一切都在倒霉似的,这家武术馆也被人盯上,一时间来踢馆的人络绎不绝,摆明了要逼走馆长和馆里所有的孤儿。
这馆长并没有什么势力支持,有人刻意要打压他,没人救的话,这家武术馆基本上是必死无疑的。
就跟他们家的企业一样,根本看不到出路。
岁白是来放松的,没想到却看到了跟自己家境遇一模一样的一幕,心头更是黯然,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稚气未脱的男声在那里大声地对所有垂头丧气的成员们说话,岁白只听到那么一句——
“只要没有输得彻底,我们就不算输!”
声音那么亮、仿佛挡在前面的只是一束微不足道的阴影,那声音照下来,一切就会好的。
岁白的脚步顿住,就那么呆愣在门口,一步也不动了。
进出的人都奇怪地看着他,还有不耐烦的人直接推了他一把,岁白也不为所动,他的心思完全飞了出去,飞到他父亲那破败不堪的企业。
还没有输得彻底,还不算输。
岁白突然就思考起怎么挽救这样一个绝望的局面来,他的脑海里瞬间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数据,一个个方案、分支像指数爆炸一样罗列了整个大脑,岁白骤然间闪过一个念头,然后脱门而出、拔腿就跑,甚至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说话人的容貌,他几乎是一路狂奔回了家,武术馆到家多远啊,岁白的体力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他像是不要命一样地迈着双腿,回到家就扑进父亲的书房,然后至少一个星期没有出去过,吃喝都靠母亲送来。
他既然不甘心,又怎能放弃!明明还没败得彻底,他又怎能低头!他岁白,不该是这样窝囊的男人,这次低头了,他一辈子都会看不起自己!
岁白突然就打算不走了,他母亲怎么劝都没用,她的小儿子一夜之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得锋利起来,无论是怎样的绝境,他也咬死了一口气,绝对不认输。
后来,公司竟真的被岁白支撑起来了,岁白每一招都走得很险、很狠,对自己狠、对对手更狠,商场如战场,岁白的行事风格基本上就是在那时形成的,杀伐果断,步步为营,运筹帷幄,盯住的猎物就绝没有失手的道理。
他振作起来后,有去找过那家武术馆,没想到武术馆真的还没倒下,虽然岌岌可危,可是毕竟还有心气——人心没散,他们就还不算输。
岁白悄悄找到当初给他当头棒喝的那个男孩——自然是池冶敬,偷偷给他塞了一张纸条。他的公司还没完全恢复,他不能在此刻多惹了一家势力,所以他只能暗中提醒,能不能成功,全看这个小孩自己了。
后来,武术馆就跟他的公司一样,气象一新,同样复活了。
岁白的纸条里写了一条计策,可以祸水东引,挑拨另一家武术馆,将打压他们的联盟毁在相互猜疑之中。但计策归计策,实施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而岁白没想到的是,这个叫池冶敬的男孩不仅真的做到了,还做得很好。他拼着一口气打败了来踢馆的一个很强的对手,然后在最恰当的时机里按着他的纸条,轻轻的一句话,救了整个武术馆。
那时岁白就深深地记下了这个聪明、坚强的男孩。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岁白都会想起池冶敬的那双清亮的眼睛,然后他就会觉得,生活还能继续,困难,也不过如此。
后来岁白打听到池冶敬在玩剑三这个游戏,就托车柏柳帮自己打探池冶敬在哪个区服,结果车柏柳这个损友把人的id都弄错了,直接报个错的区服给岁白,等岁白在y服发展壮大后准备接近池冶敬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不仅不在一个服,还特么不是一个阵营!
这是从好巧啊我保护你跑商吧的英雄救美剧情直接变成好巧啊我是来劫你的镖的相爱相杀剧情啊!
而且当时岁白的帮会已经太大了,岁白一时撒不开手,只好继续呆在了y服。游戏线不成,好容易池冶敬居然跟他同一个大学,虽然他大一时岁白已经大四,这刚入学小半学期岁白还没树立好一个可靠的学长形象时,他们就穿越了……这导致池冶敬对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大一军训岁白给他们班当辅导员时被女同学告白后黑脸的可怕形象。可怜岁白只是想在池冶敬面前表明自己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而已,哪想并没来得及表达池冶敬的特殊。
不过也是因为穿越,才有他们这样更加顺理成章的相遇与相处,这一切似乎还要感谢那个叫景三的至今身份不明的npc。
这一年半里,岁白虽然比现实工作还要忙碌,却第一次忙得这么充实、这么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为了他们也是尽心尽力了,随便救人用的副本都自带粉红色(。
唔,回忆杀就这样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点【喂我觉得……纯情得我自己看了都觉得脸红……我宁愿写h也不要写这么纯情的东西啊(;w;)我想写粗暴直接的(住手)
第八十章
恶人谷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浩气盟的少盟主——穆玄英竟踏进了恶人谷的谷门!
整个谷的所有恶人都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全炸了,哪个不是雄赳赳气昂昂磨刀霍霍向毛毛,结果全被他身边的莫雨吓退了。
莫雨小疯子的名头,可是首先拿恶人的生命献祭出来的,恶人谷的人钦佩听从的是王遗风,畏惧的却是这个未来的谷主。
穆玄英四处打量着恶人谷的风光,不满地撇撇嘴,“雨哥你就一直被困在这里?王谷主也太坏了,这里环境这么不好,还不让你出去!”
“……”莫雨无奈地看他,“你一个习武之人,抱怨什么衣食条件呢?”
莫雨对抢走毛毛的浩气盟没什么好脸色,穆玄英对困住了莫雨的恶人谷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观感,顿时是这里嫌弃,那里也嫌弃,哪里都挑出不好来。
莫雨由着他说,笑容挂在脸上不曾消退——没错,众恶人就是这么被吓退的(误)。
一路把毛毛带进自在厅,王遗风早得知了消息,端正地坐在那里,狭长的丹凤眼自毛毛进来就锁住他,眼里闪过精光,刻意地散出一股至强者的威压,汹涌的内力气流溢满了整个大厅。
毛毛见了王遗风,刚刚蠢萌随意的模样立刻一扫而空,英挺的脸上现出一丝肃然,一股不亚于王遗风的浩然气势透体而出,他挺直了腰板,也不作揖、不抱拳,甚至一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眼神不躲不避地回望着王遗风,朝他点了点头,开口,声音铿锵坚毅:“王谷主。”
王遗风跟他对视了一阵,收回威压,眼神懒散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不错,谢渊倒是教出个好徒弟。”
穆玄英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冲王遗风抱拳,“谷主谬赞,我此番前来是为师命所托,将此锦盒交予王谷主。”
“哦,看来是岁坛主失败了?”王遗风早已知道这件事,两个锦盒同时运送,却只丢了他们恶人谷的锦盒,王遗风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他们现在……下落不明。”穆玄英想到岁白,心里也不太好受,他已经把岁白当兄弟了。
王遗风叹口气,下落不明,岁白的存在对外来者有多重要全江湖无人不知,他要是真出事了,他们这局面只会更加糟糕。
只有莫雨抱着手冷眼看着,对毛毛这么担心岁白很是不以为然。
他心里对岁白追着池冶敬坠崖一事也有些震动……只不过,若是他,他仍然不会选择一同坠崖,若毛毛真有不测,他要留在这世间杀尽那些害他的人为他报仇!所以莫雨不会死,即使活着比死去更加痛苦。
然而岁白的选择他也无法否认,眼看着最重要的人坠崖的痛苦,莫雨比谁都懂。那一瞬间里,他甚至佩服岁白能毫不犹豫地做出殉情的抉择。他当时年幼,竟没能做到。
有时候他也在想,如果他当时随着毛毛一起跳崖了,两人一起被救起,是不是就不会被分离这么多年,是不是就不会处在两个极端的世界。
只不过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他心中有恨,所以他选择了活下去。
……
王遗风随手打开了锦盒,里面是几张纸,就是这薄薄的几张纸,可以促成这两个势不两立的阵营联盟。
王遗风取出纸来,眼一凝,看到压在纸下的锦盒底部还放着一颗黑色的石头。
这是一颗很久、很久以前的围棋子,圆润光滑如初,好像被人当成珍宝一样保护着。
王遗风愣了半晌,慢慢伸出食指和中指捻起棋子,那玉石般温润清凉的温度立刻窜上他的指尖,颤颤地到达心尖。
这是一颗在稻香村的棋盘上纵横捭阖、谱出无数棋局的棋子,这是一颗被稻花酒香泼染过的棋子。
轻轻摩挲着它,时光似乎在一刹那间回溯到那无数个月凉如水的日子里,有两个无所不谈的知交在一个小小的稻香村里纵情大笑、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收拢了手,把那颗小小的棋子紧紧笼罩在掌心,王遗风面色仍是很淡,莫雨和穆玄英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他气势已经柔和了下来,就像一只被顺毛了的平静的大猫。
王遗风这才看起那几张纸,神情越来越凝重,最后面上浮起一丝愠怒,重重地把那几张纸拍在桌上。
“这个沈眠风!平日里恣意妄为也就罢了,竟然做出背叛我恶人谷、投靠凛天门这样的蠢事来!米丽古丽,他人呢?!”
“禀谷主……三日前就失去联系,行踪不明。”米丽古丽绝美的容颜上也是一脸的愤怒,她没想到凛天门残害了恶人谷那么多兄弟的性命之后,同样身为十恶的沈眠风却还站到了它那边!
王遗风把纸张放回锦盒,丢还给穆玄英,“你们浩气去处理唐门与丐帮的误会吧,我自会抓回沈眠风处置他。”
“沈眠风此番作为,不仅危害了恶人谷的利益,更是令唐门丐帮损失惨重,将江湖局面搅得翻天覆地,王谷主怎能独自处置这等罪人?”穆玄英没有那么听话地就被打发走了,他很明白这个锦盒的意义是什么。
王遗风眼里闪过傲慢与不屑,刚想张开口,突然又想起手心里捏得温热的棋子,又把话吞了回去,眼角扫了一眼穆玄英身边的莫雨,见他完全胳膊肘往外扭地回瞪着自己,不由得揉了揉眉心,一丝倦色袭上来,他挥了挥手,“莫雨留下,其他人出去。”
穆玄英闻言立刻看向莫雨,颇有一种如果王谷主要对你不利我立刻就动手的气势。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少谷主了。莫雨抽了抽嘴角,伸手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抚。
自在厅只剩王遗风和莫雨师徒二人。
“你可知要与浩气联手意味着什么?”王遗风撑着头,闭了眼懒懒地开口。
“浩气盟从此可就不再代表绝对的正义,而我恶人谷,也会被世人耻笑——身为无恶不作的恶人,竟然去跟正义人士联手,你让恶人谷的兄弟们以后如何自处?每日都要怀疑自己到底是正是邪,他们用什么信念活下去?”
“……”莫雨找不到话反驳。恶人谷的恶人们,就是相信自己的恶之道而生存下来的,跟浩气联手?他们会混乱的吧。
“你与那穆玄英,又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出谷的?北池帮你的?”王遗风话锋一转,丹凤眼斜了他一眼。
“……”莫雨愣了愣,显然他还在沉思正邪信念问题,一时拐不过弯来,他想了想,咬了咬牙,道,“我要与毛毛做夫妻!”
“……”王遗风整个人都被这惊世骇俗的发言震得石化了,这个被正道人士群起攻之也面不改色、眉毛都不动一下的男人此刻眉毛恨不得飞出去,他颤颤巍巍地指着他,几度张口语言又被自己噎住,良久之后,才憋出一句来——
“谁夫谁妻?”
……不得不说莫雨少爷的抓重点能力确实是老王教的没错。
莫雨呆住,这、这是什么问题,两个男人,还有分谁夫谁妻不成?
“……罢了,罢了,罢了!”王遗风看他那副懵懂的模样,连连叹了几声,就差捶胸顿足来表达自己抑郁得想吐血的心情,这下倒好了,他的接班人、恶人谷未来的谷主和浩气盟未来的盟主都成这等关系了,他还纠结什么联不联手!他现在比较担心将来合不合并!
年轻人呐!胆大妄为!王遗风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其实隐约能感受到自家徒弟对他那小时玩伴不寻常的心思,但他觉得谢渊教出来的徒弟,必定是刚正不阿的木头一块,时日长了莫雨自会断了他那念想,未曾想到出了凛天门一事,浩气盟态度先放软,而这穆玄英,仗着有莫雨护着,竟跑进恶人谷里来了!
谢渊这特么到底是怎么教育徒弟的?到底是怎么长歪的?
还有那该死的外来者,到底对莫雨说了什么?!
想到那两人刚刚在自在厅的眼神对视,王遗风就一阵气血上涌,他突然又抬起头,死死盯着莫雨,“谢渊知道此事了么?”
莫雨歪了歪头,“自然不知。”毛毛都还不知道呢,谢渊怎么可能知道。
“哼!”王遗风冷笑了一下,心情顿时好了起来。“随便你们吧,去告诉那小子,沈眠风就由你们俩去捉拿,处置自然也由你们处置。”
王遗风摆摆手,把莫雨轰出去,心情复杂地把那颗棋子轻轻放在桌前,然后取出笛子,准备平复一下情绪。
伴随着悠扬(……)的笛声,莫雨走出自在厅,穆玄英就在厅外踱来踱去,见莫雨出来,立刻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