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抗议无效,他只有小厮和书童两个选项,宋玄铭看了看膘肥体壮满脸红光、像足了暴发户的老板扮演者,又看了看摇着破折扇开始背诗词以防万一随时装逼但是还像模像样的俊逸书生宣友于,最终还是觉得书童前途光明。
“我说徒弟,你是个书童,能不能把你脸上这个丑了吧唧的贴花弄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虐待书童,用火给你烫出个疤来!”宣友于逮着机会就吐槽宋玄铭异于常人的审美,他不爽这贴花很久了。
“大胆!谁给你胆子觊觎本仙尊的岫云!这里可是封印了本仙的无上法力!你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不怕遭天谴吗!”宋玄铭惊恐的用生命维护自己的贴花。
“……”大仙你还是多读点书吧,你还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宣友于绝望了。
卖什么也设定好了,两马车的布料。他们之中有人练缝纫生活技能的,包裹里一堆一堆各种各样的布料,两马车都还堆不下呢。
虽然众人至今不清楚这位兄台身为男孩纸为何要练缝纫。
至于书生就书生,为什么还得是贫穷书生设定。这都归功于宣友于的脑洞——
我是理科生啊,要是被问起了学问答不上不就露馅了,所以我其实是出生在了一个家道中落的书生门第之家,家父早逝,家中只剩母亲,没钱送我上私塾,只能由母亲教我,古代女性嘛,没什么学问,所以教得乱七八糟的。
至于书童,那是宣友于家道中落之前好心收留的一个路边叫花子,所以脸上有以前被人虐待的烫伤(宋玄铭大怒),即使落魄之后他仍忠心耿耿不离不弃(宋玄铭即将拼命)。
易顾的生平往事宣友于也帮他想好了,想当年易顾和宋玄铭是两个相依为命的小叫花子,易顾被富商收留了,从此忠心耿耿一心为主;宋玄铭被书生收留了,所以两人半路相遇时,易顾就恳求富商帮他们一把,一起载去京城了。
简直完美,连为什么这两伙人会走一路都编好了,说这人是理科生谁信啊!但是真的会有用到的时候吗!
浩气那群人对宣友于完全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人平时就笑笑不说话,原来全在脑内活动了,今后可不能得罪他,指不定转头就给你写进里了!
至于他们的马车和扮演角色所穿的衣服从何而来……咳,沿路各户人家“借用”的。
他们要去的是巴陵县里的巴陵镇,处于逐鹿坪据点的下方,他们这行人的任务可不仅仅是安全穿过逐鹿坪那么简单,更是要去打听凛天门的动向和洛道的情况的,所以一旦言语间有什么露馅的地方,处境比池冶敬那七人要危险得多,他们这次算是自投罗网,主动接近来探听情报的。
所以他们一路往巴陵镇前进的同时,还不断向路过的看起来也是要前往巴陵镇的原居民们套近乎,东问西问的,最终从各路人马里面各取精华,凑出了一套过审台词。
“你们从哪来的?进城干什么?车里面的是什么?”当把守巴陵县大门的士兵如此询问时——
“哎,就是两车布料,我们是从龙饮丘那的一个叫龙柳的小镇过来的,打算在巴陵镇里歇一歇脚。我们老爷是做布料生意的,在小镇里做得可有名气了!本来我们也是不愿意出来的,我们小镇多好呢,谁愿意去别的地方呢!只是前些天老爷的外甥要去扬州赶考,我们老爷就说送他的同时带两车布料去,看看能不能在扬州发展起生意来!唉!也就是我们总管脑袋好使啊,换做我们哪能想到去扬州做生意呢!您是不知道啊,我们总管从小就……”
“行了行了,过去吧!”那士兵撩开帘子看了眼车里的货物,不耐烦地对着那喋喋不休的人一招手。
“哎谢谢这位爷!”那人麻利地收了嘴,三辆马车就这么缓缓走进了城里。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是龙留镇,你还给说成龙柳了!”编剧宣友于表示很不满。
“哎大哥你放过我吧,那么长一段台词,我能说这么溜已经很不错啦!再说了,我这不是说错,是我们龙留镇的地方口音好吗?这更有说服力啦!”浩气的沙子抹了一把冷汗,扮成小厮的他一上来就肩负重任,念了一千多遍台词才好悬没在士兵面前露馅。
他们一路打听,了解到龙留镇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小镇,几乎不对外交流,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自产自销。遇上一个龙留镇的镇民告诉他们,他是这次唯一一个从龙留镇里出来的,还代表了全镇,要去巴陵镇买一些他们生产不了的生活用品。
而这个唯一外出的龙留镇的人,最终被宣友于他们用背包里的各种物品满足了需求清单,还附赠一堆没见过的灵丹妙药灵芝仙草布料皮革小鱼干,高高兴兴地回去了,其实他也不愿意出来呢!
一镇子的宅,到底也是叼。18个人望着他远去,心中充满了敬意。
也亏得还有进京赶考这个理由,要不然他们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宅镇里一下跑出18个人来。
第二十八章
进了巴陵镇,众人找了件客栈落脚,然后分头慢悠悠地逛起小镇来,打算找机会不动声色地打听消息。
但是镇里的景象让他们有些不安。
街道上几乎没有人,各家各户都是大门不入,二门不出,偌大的小镇显得荒凉而肃然。
跟着他们一起进镇的其他原住民显然也不清楚巴陵镇的情况,看到这么诡异的场景都傻了,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把守大门的士兵只允许进不允许出,竟是要把他们全部软禁在这里面了。
怎么回事?众人心下皆惊。本来以为没带着雪名,凛天门不会为难无辜百姓的,没想到现在整个镇都被囚禁起来了。
难道是知道我们会自投罗网,所以把人都放进来,然后仔细排查?
沙子赶紧把情况在团队里报告给帮主。
岁白皱眉,“找机会隐身直接出去吧,安全要紧。”
“隐身能跑多远?”易顾反对,“出了镇这附近没有蔽体,一旦暴露,很快会被追上的。”
“反正我们没带着东西,先查清楚怎么回事,大不了也就一条命。”宣友于说着。
池冶敬也皱眉,死亡可以复活,但是却会伴随巨大的疼痛和死亡的阴影,这种感觉并不是那么好受的。
但是那边18个人都同意了宣友于的想法,池冶敬忍了忍,最终也没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他尊重他们的意见,而且,也相信他们的能力。
“加油!”池冶敬最后说了一句,然后背着雪名继续赶路。
“老板……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沙子一脸惶恐地问着客栈的老板,这几乎是唯一还在营业的店了,其他进镇的原住民也纷纷围上来询问,沙子混在里面也不显眼。
“唉,诸位别问了,我也不能说啊!”老板神色不安地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士兵,“诸位就在这里安歇下来,官爷们不会为难我们百姓的。”
“可、这不是浩气盟的地方吗?”有一个嘴快的原住民脱口而出。
“快住口!”老板神色一变,急急地想阻止他说完,可惜为时已晚。
“怎么,你是浩气盟的人?”门口的士兵走了过来。
“不是!我不是!”那人一看老板的脸色就已经知道祸从口出,脸都白了,连忙否认,“我、小的、小的只是提一提……”
话音未落,血光已起,眨眼间的功夫,那人已经倒在了地上,睁大着恐惧的双眼,再没了声息,血慢慢地淌了一地。
那士兵毫无表情地收刀,眼神扫了一眼惊呆了的众人,生生把人全吓退了一圈,“即日起,巴陵县就是我凛天门的地方,再无浩气盟!你们最好也归顺我们凛天门,凡言及浩气恶人者——杀无赦!”
“……”众人看着那士兵转身回到了门口,心中的情绪汹涌翻飞。
这可是,死了就没法复活的普通原住民,竟然只是因为一句无心之言,就被残忍地杀害了,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禽兽。众人都默默捏紧了拳头,却不敢轻举妄动,鼻子里全是真实的血的味道,令人作呕。
其他人都不敢再问,全都散走了,宣友于等人也没停留,随着普通人离开。
“如果我们被发现了……他们真的会杀死我们吗?”房间里,宣友于轻声问其他人。
房间里只有易顾、苗一吟、宋玄铭,宣友于才敢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其他三个人脸色都微白,他们身上没有雪名,凛天门要真的抓住了他们,必定不是简单地杀掉,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严刑拷打。
他们不怕死,因为可以复活,可是刑罚呢?他们这些人哪个忍受得了疼痛的折磨?一想到古代那些变态的逼供手段,他们都一阵发寒。
“自绝经脉吧。”易顾说着。
“十秒的读条时间,他们会允许?”苗一吟看了一眼技能栏。
自绝经脉是可以打断的,而长达十秒的读条,凛天门的人肯定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
“拿刀捅自己呢?”宋玄铭白着脸问,他虽然也很怕自杀的疼痛,但相比起被抓到而忍受刑罚,他宁愿自杀。
“……只能这样了……要不要跟浩气他们讲?”宣友于叹了口气,没想到事态竟然严重到要讨论怎么自杀的地步。
“他们也会想到的。”易顾摇了摇头,“我们不能表现得太过悲观,我们是这群人里面战力最高的,如果连我们都提出要如何自我了断,那整个队伍的心气都会散掉。至少……在我们被抓住之前,多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吧!”
众人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心下有几分死气和灰心,可是作为一群人之中的被依赖的角色,他们只能强打起精神来。
“等入夜吧。”宣友于说了一声,大家都各自回房歇息,为了晚上的行动而养精蓄锐。
“徒弟,怕吗?”房间里只剩他和宋玄铭,毕竟是书生和书童的设定。
“还行吧。”宋玄铭表情淡淡的,沉静下来的脸庞竟然有着几分道长的气质。“你呢?”
宣友于笑了,“不怕,挺刺激的。”
“是吧,有生之年能体验一把死亡,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宋玄铭掏出一把匕首,在胸前比划了一下,手指偷偷地颤了一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藏进了袖口。
“说不定还能去池冶敬面前炫耀一把呢,那小子什么都想尝试,偏偏没试过死的感觉,看他下次还怎么说我们胆小了。”宣友于也摸出一把匕首,仔细藏好。
他们并不想活在这样一个世界,这样一个年代,还有这样一个历史,但他们别无选择。
他们被说过胆小,因为他们不想体验那些危险的事情,但并不代表他们不敢面对。
胆小是对生命的爱惜,却不是胆怯。
第二十九章
巴陵镇的一群人在一片恐怖中等待着夜色,河对岸的八人却希望能在入夜前走得越远越好。
前方探路的玩家已经发现了好几次追踪者的身影,都被他们用各种手段险险避过了,可如果入夜,再要这样躲避就不容易了。
他们只是玩家,不是野外生存专家,如何在夜色里保持队伍的完整和行踪的隐蔽,他们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一定要在入夜前远远地摆脱掉追踪的人,才能安全地渡过夜晚。
“这样下去不行。”池冶敬皱紧了眉头。几次避过追踪之后,他们发现被找到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也就意味着敌人已经把握到了他们的躲避手段和规律,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恩,看来是躲不过了。”岁白看着地图,也知道结果了。
“我有个想法。”池冶敬看向岁白,眼神里不是绝望,也不是慌张,反而带着几分兴奋和疯狂。
“我和你,留在这里。”池冶敬开口,“其他人带着雪名走。”
“好。”岁白立刻明白他的想法,飞快地答应了,制止了其他人的反对,将雪名交给清明,让他们立刻离开。
“用轻功飞一段,不要飞太高,不要留脚印,把气力值都用光就停下来,藏好等我们指示。”
其他人欲言又止,最终都服从了岁白,匆匆离开了。
岁白转身看池冶敬,“先到的应该还是探子。”
“恩。”池冶敬掏出双刀,两人不再交谈,各自藏在树后,蓄势待发。
黄昏下的森林彻底静了下来,风流动的声音都特别明显。
池冶敬隐了身,闭上眼,细细地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刷——
细草从摇动的声音。
一个、两个、三个……
还有二十几米、十几米、五米、在我眼前、经过身边、背对着我。
池冶敬缓缓睁开眼,极黑的瞳孔慢慢地亮起,倒映出三个身影,清晰可见。
【流光囚影】发动!
幽蓝的刀光划开暮色,却静得死寂,无声无息之下,双刀就绞在一个探子的脖子上,蓝光带着红光一起绽放,恐怖、妖异而绚烂。
三个探子,瞬间只剩一个,另一个被完全同步的岁白收割了。
最后那个探子被这出乎意料的战斗力吓了一大跳,拔腿就跑,同时迅速抽出信号弹,瞬间在夜色将至的天空中打出一个鲜艳的红色。
池冶敬和岁白没有阻止他放信号弹,只是追上去,那探子速度非常快,两人也没有刻意去追,一时被缀在了后面。
跑出没一百米,路边蹿出了好几个人,探子也不再跑,转身看他们。
“两个人?”为首的那个人看向探子。
“是……他们两人突然出现,瞬间杀死了两个兄弟。”探子心有余悸地哆嗦了下嘴唇,那种果决的杀人态度和绝对不是新手草包的恐怖速度,这群外来者身手是如何突飞猛进的?
“你们其他人呢?”为首的冷漠地盯着池冶敬和岁白,眼里是绝对的自信和蔑视。
“五个人。”池冶敬看了看岁白,并不理会对方的问话。
岁白也点点头,“五个。”
“什么五……!”那人还没说完,眼前一花,两人就已在凭空消失,然后身后是两声惨叫。
最后一个探子被池冶敬干掉,岁白削下了另一个人的胳膊,这还是那人武功高些,躲得及时。
为首的人这才知道探子说的瞬间,就真的是瞬间!
“四个。”池冶敬刚刚就直接开【光明相】爆发,一刀【驱夜断愁】抹在探子的脖子上,致命伤不论伤害高低直接秒杀,转身【幽月轮】挥向断了手的人,然后刀圈未停,在划过断手之人后中途变招,一刀之下竟是两个技能连出,一招【净世破魔击·月】割在另一个人身上,造成眩晕效果。
【光明相】下,攒满的月魂又转化为日魂,池冶敬左手一刀未收,右手一刀已至,红光亮起,【生死劫】再次落到一个人身上,仍是眩晕!
【无明魂锁】!
一道灰色的无形锁链从池冶敬指尖飞出,窜向最后一人,也是为首之人。
为首之人不敢再轻敌,罡气透体而出,将锁链尽数崩裂,剑出,雪亮的剑气瞬间挑向池冶敬。
【无明魂锁】!
为首之人身体猛地一僵,竟是被背后的岁白偷袭得手。
五秒,短短五秒之内,四个人一个断手重伤,三个眩晕。
池冶敬两人争分夺秒,趁着眩晕期间合力解决掉断手那人。
“三个。”池冶敬边说着,眼睛越来越亮。
两个人眩晕一除,岁白立刻跟着开【光明相】,璀璨的金光化成双翼在岁白背后展翅,伴随着大橙武(原)明王镇狱刀片中妖艳的血线,划开越来越浓的夜色,在这片人迹罕至的森林里炸开一窜血色。
血色中池冶敬悄然隐去身形,【生灭予夺】重置隐身技能,强制隐身,在三秒内换为藏剑。
【极乐引】【风来吴山】。
两人配合极好,池冶敬刚显形,岁白已经锁链一拉,三人齐聚,池冶敬疯狂地转起重剑,以他为圆心卷起一个威力巨大的龙卷风。
剩下三人在一片慌乱中冷静下来,之前被打个措手不及是因为对这些外来者攻击的不了解,明教一派隐于西域,招式诡谲而且极为少见,不过这个【风来吴山】他们却不陌生。
瑞云深处碧玲珑,吴山斜出锦屏风。
藏剑山庄著名招式,天下谁人不识?
三人身手敏捷,竟在一片龙卷风一般的刀光下左躲右闪,几步下闪出了风车范围。
池冶敬心下叹息,还是太依赖技能了,在这招大风车恐怖的离心力下,他自己也无法过多的控制剑的走向,因为他掌握的是技能,而不是这一招的真正武术套路,虽然在他近半年的努力下能小幅度的改变方向,可是要对付这些武艺高强的人到底还是勉强了些。
不过,既然这招不行,那就换别招!池冶敬毫不犹豫地强行打断【风来吴山】,并且顺着最后的离心力将三十几斤重的重剑急速地甩向最近的一人,同时内力注入重剑之中,纯正的金光泛起——【醉月】!
第三十章
【风来吴山】的速度极其可怕,只不过因为池冶敬没有掌握真正剑法所以徒有速度没有准度。而池冶敬此刻利用这可怖的速度,强行变招为【醉月】,原本应该继续转圈的重剑诡异地在空中一搁,技能的强制性加上自然的惯性,竟是让原本已经躲开的敌人直接被重剑横扫出去,重重地摔在树干上,惊起鸟雀无数。
池冶敬追求不了控制整个大风车的准度,那就只追求控制某一时刻的准度。只要这一时刻能造成伤害,那就足够了。
技能【醉月】,使对手眩晕4秒。
岁白双刀一架,帮池冶敬挡开其他两人的攻击,瞄准为首那人握剑的手,悄悄递出一招【怖畏暗刑】。
哐当一声,为首那人只觉得整只手臂一麻,剑脱手而出,这竟是他学成剑法以来,第一次被人打掉了剑。
缴械技能,能使对手完全无法使用技能招式4秒。
他们最大的威胁是为首这人,最长的控制技能和缴械技能都是留给他的。
岁白连看一眼被成功缴械的敌人的空闲都没有,一招得手,立刻跟着池冶敬扑向被扫在树下眩晕着的那个人,这么好的输出机会,怎么可能不把握住。
不过作为实打实练过内功的原居民来说,玩家的技能眩晕往往不会达到技能说明的效果,说是四秒,但靠运功冲击经脉,多则两、秒,有些人甚至就跟游戏里的副本boss一样根本不受眩晕影响。
但哪怕是半秒的停顿,对池冶敬和岁白也是一种优势,他们轻剑双刀齐齐斩向背靠着树的那人,封死了他逃开的去路。
就在快要得手的那一刻,池冶敬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可怕的剑意袭向自己,如果避开,就只能放弃杀掉这个人的机会……
池冶敬眼里闪过一丝狠劲,手紧握住轻剑,剑势不停反进,剑上淡淡的金光竟深了几分,毫不留情地刺入敌人的心脏。
几乎同时,岁白用力推了池冶敬一下,让他错开了身体,背后极利的剑气却仍然破进他的后背,那一刹那岁白几乎以为看见了池冶敬的脊梁骨。
痛。
难以言喻的痛觉从背后的伤口蔓延到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池冶敬痛得几乎不懂什么是痛,无法思考,只想要扔掉手里的剑、直接滚在地上痛哭。
但他没有,他甚至只是往前趔趄了一步,然后转身、提剑——冲上!
“两个!”
原来战斗真的会受伤、真的会痛、真的会累、还有可能会死,但是——他还是要战斗!
疼痛牵制着池冶敬的每一个迈步、挥剑的动作,细微的肌肉抽动都能引起撕心裂肺的痛觉,但这一切都无法停止池冶敬疯狂的战意!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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