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回在梦凉河边那么多的小娘子指认过杨昌信之后,这人在沈宝心里头便已经没了好印象。
他这回被人打的这么重,也不知是又招惹了谁家的小娘子,被人家阿兄给带着人给围堵了吧。
“这哪说的准?你日后可不许跟着他学,若是在外头做了什么坏事,我连家门儿都不给你开。”
“知道知道,你都说过好几回了,我这耳朵都要生出茧子来了。”
沈珍戳他脑袋一下:“你倒是还先嫌我烦起来了。”
沈宝朝人吐吐舌头做个鬼脸:“阿姐你想不想去看看看什么昌信哥呀?村子里好多人都扒他家墙头上看了,刚才狗娃叫我,我没去,回家就来叫你了,咱们一块儿去瞧瞧吧。”
沈珍将肉丸子吃完,用水将筷子洗干净,收回了厨房,又净了手,拿帕子擦干。
“正好阿娘去了黄婶子家,左右都是一条路,走吧。”
沈宝这便欢欣鼓舞的到前头去开路。
杨昌信这事情闹得太大,从他家院子里到墙外头,果然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那老大夫一脸沉重对着杨三闷道:“你家郎君这腿伤的实在是太重,就算是能医好,恐怕也要在床上躺个两三个月呢。”
三闷媳妇刚刚醒过来的人又瘫倒在地上,两手垂着地哭喊道:“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歹毒,将你害成了这样!老天爷呀,你开开眼!”
沈珍在一旁听着对那杨昌信倒是没多少同情。
这人品德本来就不好,只是可怜的三闷叔,三闷婶子虽然平时是个嘴碎的爱东家长西家短,可是三闷叔却是个憨厚老实的,他家就这杨昌信这样一个儿子,再过不久便是科举考试了。
杨昌信伤了腿只怕是要误了今年的科考。
明明前不久三闷婶子还在村子里得意洋洋的跟人到他家大郎今年一定能中举,到时候她便也能得个秀才娘当当。
可是如今,这事可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三闷婶子在地上哭好了半天,村子里几个热心的婶娘便一起上去将她扶起来在人身边劝慰着。
不过三闷婶子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儿子杨昌信,自然听不进去这些劝告反而还道:“这刀子不扎在你们的身上,你们倒是当然不知道疼!我家昌儿这腿伤了,今年的科举便参加不了了!”
大家本来是好心安慰她,却被三闷婶这样刺了一嘴,当下也不高兴起来,不过还是要维持着面上的和睦。
三闷叔在一旁手里拿着旱烟,被三闷婶哭的烦躁,忍不住朝人吼了一句:“闭嘴!大郎是伤了腿,不是丢了命,你在这儿嚎丧呢?!再哭就给我滚出去!”
当家做主的发了话三闷婶子再不敢哭,只小声的捂着嘴呜咽出声,院子中乱成了一团。
沈珍,沈宝和狗娃三个人趁着乱,随着那老大夫进了屋中。
却见本来在黄婶娘家的苏绣正在屋中帮忙照顾着,黄婶娘,苏绣还有隔壁家的王婶子一起在屋中给杨昌兴擦拭身上的血迹。
苏绣见到沈珍他们进来了,吓了一跳:“你们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尤其沈珍,她个女儿家家的。
沈珍好奇:“阿娘,真像大夫说的伤的那般重吗?”
苏绣叹了口气:“这孩子身上到处都是血,也不知道是被谁打的,像是要下了死手一样,那腿都肿了起来,摸着骨头像是已经移了位,待会儿大夫要上手接骨。”
苏绣将这几个小的给赶出去,不过沈宝和狗娃还从来没见过接骨自然不愿意离出去,只在嘴上应着着,等苏绣转过身去继续忙活,他们便站在门口不动了,伸着脑袋往里头瞧。
那老大夫到了杨昌信的床边,上手摸了摸他那被打骨折的左腿,又让人给杨昌信的口中塞上木棍儿,等全都准备好了,老大夫上手,只听咔吧一声,杨昌信硬生生的被疼醒了,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冒了汗。
然而杨昌信还来不及喊疼,余光中却撇见沈珍正背着阳光站在门口,静静的注视着他,脑袋中下意识的便浮现中巷子中男人威胁的话,要他离沈珍远一些。
“你你……”杨昌信抖着手,想要去指沈珍,然而手刚抬到半空中却又垂落下去,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吓的又晕了过去。
沈珍挺无辜的,她扭头垂眸看神宝问:“他刚才是在指我吗?”
沈宝挠挠脑袋:“我也没听清。”
狗娃在旁边嚷嚷着:“我听见了昌信哥喊鱼,鱼,他是不是想吃鱼了?”
沈珍眨眨眼睛,“是吗?”原来说的是鱼,不是在说她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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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热闹瞧够了,再待下去恐怕苏绣要恼上他们两个,沈珍便拎了沈宝回家,狗娃还要等他娘一起回去。
路上,沈宝随意揪了根狗尾草叼在嘴巴里问:“阿姐,你说是谁打的昌信哥?”
沈珍背着手摇摇头:“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又是去骚扰谁家的小娘子了碰上了硬茬儿呗,今晚上吃糖醋鱼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