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看一眼身边的朱福海,朱福海击掌两下,便见许御医和朱御医一同进来。
中宫沉声道:“诸人全都晓得良容华身罹不幸,胎儿死于腹中,乃是受了水银的毒害。本驾却百思不的其解,良容华屋中并无水银麝料,贾淑妃对良容华的饮食起居也分外当心,照理说是不会出事的。欲查其事儿,必寻其源,贱妾令人翻查了良容华屋中的器物,才发现了这些许东西。”
中宫扬一扬脸,先给皇上跟在座妃妾们瞧了良容华屋中那添加了麝料的雕银花红烛,并有朱御医佐证:“麝料遇高热会析出水银,水银碰到热便会化作无色无臭之气弥散开来,令人不知不觉中吸入。”
诸人偷偷诧异,月姬幽幽叹息:“幕后之人果真深不可测,这般精细的法儿,如非中宫身边的人警醒,谁能想来?”
贾淑妃亦秀眉微蹙,啧啧道:“拼上了这般的心思去害良容华,哪儿还有不成的。这人还真是心思狠毒。”
中宫看一眼月姬,讽笑一声:“这还不算老辣的,全是小巧罢了。贱妾听闻御医说起,良容华所怀胎儿中毒甚深,显然良容华有服食麝料或水银的迹象。但那东西咋吃的下去,必定是饮食方面哪儿出了问题。”
“饮食?”皇上蹙眉看向贾淑妃,贾淑妃忙起身,兢惧道:“圣上,良容华的饮食一概全是从斋宫送了新鲜的来,由良容华贴身的厨娘自个儿在小厨屋中作的。贱妾也每日留心,并无不新鲜的东西送来给良容华吃过,请圣上明鉴!”
皇上又看着中宫,只见中宫摇头道:“贾淑妃没经历过,哪儿晓的这其中的厉害。送来的虾蟹全是欢蹦乱跳的,可是这欢蹦乱跳离下锅亦不远了,谁还管它有啥毛病。朱福海,你来说。”
朱福海道:“本来中宫娘娘要奴婢去斋宫查问,二位容华在有身孕时都喜欢吃啥,这才晓得原来二位容华都非常喜欢吃虾蟹。中宫娘娘的原意是要一奴一才看看这些许虾蟹有啥问题,谁知到了斋宫,才发现说供给良容华所用的鱼都死了,因此扔了出去。奴婢便觉的蹊跷了,给良容华所用的鸡鸭虾蟹全是另外养着的,咋鸡鸭都还好好活着,虾蟹没几日便死完了。因此奴婢分外留心,找到了一小袋剩下的鱼食,想看看有啥异样。”
朱福海转头取过一小袋鱼食捧到中宫面前。中宫冷眼瞥着道:“这些许鱼全是斋宫中养着专供有身孕的妃妾所食的,全是精挑细选过而后专门养在一个小池子,喂的吃食也分外一精一细。宫中这般重视龙嗣,没料到有一些许别有用心的人,便在这上打主意了。”
令容华好奇地看着盆中的鱼:“这些许鱼食有啥不同么?”
中宫淡微道:“有没有不同,叫御医看过了便是了。”
朱御医忙应了声“是”,和许御医头并头瞧了一会子,表情凛然:“回禀中宫娘娘,这些许鱼食里都掺了磨细了的麝料粉末,喂给虾蟹吃下后,初初几日是不会有异样的。由于麝料本身仅是甘甜。但等虾蟹吃下养上两天后,这些许毒素都化在肉中,可日积月累下来,等于在生服麝料跟水银,缓缓损害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