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宁呼吸一窒, 冲上去就想开始扯头花了,薛婵眼疾手快拦住他, 低声问:“这是干什么?”
裴砚宁呜了一声,瞬间委屈起来。
男子似乎是才注意到薛婵身边站着个男人, 他眯眼瞥了眼裴砚宁的穿着, 心想, 这莫非是她的什么床侍?
姿色倒是不错,可这穿得也太寒酸了。
怕是连个床侍都不如。
想着他慢慢收回目光,瞥见薛婵身上和裴砚宁一模一样的料子,啊这......
难道他方才是在和这里的下人说话?
男子环顾四周,可是他来的时候,这园子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了啊。
正僵持时,凌千雪从外面走了进来,扫了眼里面的男子目光微沉:“你不在我府里待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怎么?这里不也是你府里?”男子不满回嘴。
“以后不是了。”凌千雪沉吟一声 ,转而对薛婵解释,“他是我徒弟,是当今陛下的亲哥哥。”
他还是个皇子!裴砚宁狠狠皱眉。
薛婵并不在意这个人是谁,只道:“我教你的时候,不得有外人在场。”
“教什么?你们在教什么?”长皇子容彧诧异地询问一声,他怎么听着,好像是他的师父跟别人学东西?
薛婵并不搭理他,拉着裴砚宁去里面等人。
容彧瞥了眼她们牵在一起的手,又看了看那个沉默女子的背影,面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别想那些不该想的。”凌千雪沉声,“人家已经成亲了。”
“成亲又如何?”容彧不服气地瞥她一眼,“我堂堂一个皇子,还得不了自己想要的?”
“呵。”凌千雪冷笑一声,“反正刚才那位是她的正夫,你要去给人家做侧室就随意。”
说完她就轻飘飘地走了。
容彧目光一沉,被气的不轻,一介平民女子,他还能给人家做侧室?凌千雪这个女人仗着在陛下那儿有几分薄面,真是愈发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今儿天气不错,许是秋老虎将至,太阳火辣辣的。
薛婵让裴砚宁在一处阴凉下坐着,还给他垫了个垫子。
昨夜她虽然很轻柔,但毕竟是裴砚宁初次,总会有些影响。
她道:“要是觉得累了就去屋里睡会儿。”
裴砚宁摇摇头,乖乖在薛婵手心蹭了蹭。
心里却是一片阴暗,不能睡!!他一走那只狐狸精过来了怎么办??
教习的过程还算顺利,凌千雪基础还算不错,薛婵让她试剑,自己在旁指点了几句她也很快便能掌握要领。
薛婵很清楚凌千雪的水平,也并不过分苛难她,每次都是见好就收。
一番功夫下来,夜色已然深了。
凌千雪浑身是汗,行礼同薛婵辞别,薛婵这才回头,瞧见自己坐在长廊下靠着柱子打瞌睡的裴砚宁。
她心里一软,想起之前在清河村锻剑的时候裴砚宁也是这般。
“回去睡了。”薛婵一把抱起他来用掌心掂了掂。
裴砚宁困得声音都哼唧起来,“阿婵我想睡了,不想洗脸了......”
“好。”薛婵捏了把他的脸,抱着人上床照旧将鼻息埋进裴砚宁后颈处闻了闻才沉沉睡去。
这些日子都是这样惬意,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薛婵她们的存在,以为只是摄政王在王府后面多修了一个园子,薛婵和裴砚宁的生活惬意极了。
每日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再起,裴砚宁每次洗完澡和刚睡醒都要被薛婵抱着闻一闻,下午的时候凌千雪会过来学剑,有时候那个招人烦的容彧也会来,还尝试跟裴砚宁说话,裴砚宁一次好脸也没给过他。
“你不喜欢那个皇子?”一日薛婵在院子里晾衣服的时候这样问。
“哼。”裴砚宁想起他就觉得晦气,“除了阿婵!我谁也不喜欢!”
薛婵道:“崔钰你也不喜欢了吗?”
裴砚宁神情一怔,道:“那、那还是喜欢的。”
“今天下午凌千雪来时,我托她帮我找寻崔钰她们的下落,不知什么时候会有消息。”
“真的?”裴砚宁眼前一亮,“崔钰哥要搬来和我们一起住了吗?”
薛婵颔首,“如果她们愿意,自然是这样。”
“哎呀太好了!”裴砚宁笑眯眯,“那我现在就去收拾新的房间出来!哎呀我们明天再出去给崔钰哥买床新被面罢!”
薛婵缓缓摸了摸他,“不着急,你现在收拾出来,到时候又落了灰。”
裴砚宁“嗯”了一声,“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就是太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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