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宁气得一下子站起来,道:“我家阿婵不会教你的!”
容彧冷笑一声,“你的妻主还没发话, 你倒是咋咋呼呼,本殿就没见过你这么不懂规矩的夫郎。”
裴砚宁抿紧唇, 直想冲上去把容彧的脸抓花,可人家是皇子, 他万一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会给阿婵惹麻烦的。
薛婵抿唇, 不知道这个皇子究竟是想干什么,只是他上来就指责裴砚宁,让薛婵心中顿生不满。
容彧见裴砚宁吃瘪的样子,顿生得意,转而露出个漂亮的笑脸来,对薛婵道:“你教我学剑,我招你做驸马,如何?从此之后你同我去皇子府住,那儿可比这里大多了。”
“你不配。”薛婵出声,毫无犹豫。
容彧笑容一僵,愣住了。
她说什么?她一个平民女子,说他不配?
“我堂堂皇子,你说我不配?”
“莫说是你。”薛婵凉声,“便是你师父本也不配,我观你筋骨资质,一看便是废物,白白消磨时间。”
“阿婵。”裴砚宁看着容彧阴沉的脸色有些后怕,三两步走上前来拉了拉薛婵的衣摆。
“你!”容彧捏了捏拳头正要分辩,可薛婵还觉不够,道:“而且你身为皇子,多次出入外女私宅,还敢指责我府上的男主人,不知礼数、不知廉耻,我家阿宁不知好你多少倍。”
容彧面色青白交错,冷眼睨着薛婵和裴砚宁,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胆!简直是大胆!他容彧今日竟然被一介贱民羞辱!
凌千雪看足了热闹,暗自笑了一声,这以往从来都是容彧对她大呼小叫,何时见过容彧吃瘪,真是有趣。
凌千雪轻咳一声,道:“殿下先回宫罢,我这师父就是说话直接,当日我拜师时,她也说我不配,好一顿羞辱。”
凌千雪一边拉着面色僵硬的容彧一边往府外走。
裴砚宁这才小声道:“阿婵,咱们得罪人啦。”
“没事。”薛婵摸了摸他,“大不了一走了之,我带你去一个谁也找不着的地方。”
一听这话裴砚宁果然安心了许多。
半晌,凌千雪折回时对薛婵道:“师父明知他是皇子,还如此说话,不怕遭到报复?”
薛婵目光淡淡,“他若胡作非为,我定不轻饶。”
凌千雪一笑,“师父放心,皇子那边我自会周全。除此之外,师父之前托我找的人已有下落了。”
裴砚宁目光一亮。
薛婵道:“她们可安定?若是不甚安定,便暂且接入京中罢。”
正好薛婵现如今手上也有了些积蓄,可以为崔钰她们谋谋后路,只要丁香玉不再回去当那劳什子的捕头。
·
几日后,一辆朴素宽敞的马车驶入京城,彼时薛婵正在院子里清扫落叶,裴砚宁正坐在一旁的回廊下给自己绣块新的手帕,门口便响起车轮辘辘的声音。
薛婵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门口。
“是、是这儿吗?”崔钰小心翼翼打量着里面,目光正与薛婵交集。
“是这里!我看见薛娘子了。”崔钰面上一喜,对薛婵挥了挥手。
薛婵点了下头,裴砚宁听见声音一下子起身,忙不迭跑向崔钰。
“崔钰哥!!”裴砚宁一张小脸粉扑扑的,抱住崔钰就蹭了蹭。
“哎呀我的好弟弟。”崔钰满目的笑意,身后丁香玉扛着两个包走入,后面跟着崔杏。
“薛婵!”丁香玉一乐,“你这是发了什么财?那些人派人来接我们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骗子,直到她们详细说了你二人的外貌我才信。”
薛婵道:“园子里大都空着,你们看着挑屋子罢。”
“你们兄弟还住一个屋吗?”裴砚宁弯眸,“亦或是有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安排?”
崔钰一怔,脸色忽然红了红,小声道:“我、我和香玉她......我们......”
他到底没往下说,裴砚宁却是懂了。
“这样快?”裴砚宁小声,“咱们这不是才分开两个多月,你们成亲都不等我的!赔我!”
崔钰抿唇笑了笑,“我是二嫁,当夜只是多烧了几个菜,喝了几杯酒,也不是故意避着你二人,香玉说薛娘子要找什么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而且我们又不在龙首镇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见上一面,这才......”
裴砚宁道:“你们路上没有遇见什么麻烦罢?”
崔钰摇了摇头,“我们是提前一晚走的,香玉识路,走的都是隐秘的小路,那些人没发现我们。”
闻言裴砚宁才放心良多,玩笑道:“我走之前你还叫她丁捕头呢!转眼不见就香玉了!”
“真是小坏蛋!讨厌得很。”崔钰伸手掐了裴砚宁一把。
凌千雪许是知道今日薛婵有故友招待,没再来打扰,转眼入夜,裴砚宁和崔钰又挤在厨房里一边嘀咕一边做饭。
中间裴砚宁还对崔杏招了招手:“你过来呀,咱们三个一起做,明儿下午阿婵怕是忙着,咱们上街去吃糕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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