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确实不懂,齐齐看向牡丹。
牡丹不屑地瞥他们一眼,这才慢悠悠地道:“这做了捕快的人啊,子孙三代不能入朝为官。”
“啊?”
“为什么呀?这也太奇怪了。”
“...不过,入朝为官应该挺难的罢?我要是有了女儿,以后别说三代,我觉得就是三十代也入不了啊。”
牡丹轻嗤,“这种祖坟上冒青烟的事,谁能说准。”
夕阳西下,阿财下楼开了门,刚打开一条缝,一个人就立马闪身进来,定睛一看才看清是薛婵。
“我来还衣服。”薛婵拿出身后的包袱。
“啊,薛捕快,快进来罢。”阿财笑了笑,从她手里接过包裹。
“嗯。”薛婵点头,进来后往楼上看了一眼,道,“我去检查一下作业。”
“嗯?”阿财没明白,那边薛婵却已经上了楼,推开门挨门挨个地检查楼里的学生这些日子的做工成果,不合格的还要加罚一倍,楼里的小倌都道上回布置的作业在薛婵走后就算作废了,有一半的人没做,一时间楼上哀嚎一片。
风雪和廖冬都是超额完成的人,还得了薛婵的赞许,此刻十分得意。
但是薛婵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检查完作业之后便欲告辞,风雪却伸手一把勾住了她的腰带。
“薛姑娘不留下陪陪我吗?”
?
薛婵转身,眼神询问。
风雪勾了勾唇,“来我房中,我有些东西想给姑娘看。”
一旁的廖冬略微挑眉,只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薛婵跟风雪去了房里。
“你们说,今儿风雪睡得到薛婵吗?”
“...不好说。薛姐姐不是有夫郎了吗?”
“可是家花哪儿有野花香啊。”
“谁说没有?我可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那晚,我看见薛姐姐那夫郎......在一间房外面听耳朵。听说还是老板娘授意的呢?”
“他听什么啊?该不会是......”
“在咱们这楼里,还能听什么?薛家夫郎长得妖精似的,我看了都要心动,遑论人家在床上可精进着呢。”
一阵唏嘘。
几乎是迈入房中的同时,薛婵便觉得这屋中味道不对,虽然很细微,但她还是很快察觉出来。
“你点了催情香?”
风雪一愣,很是意外薛婵就这么说了出来,不过他也大方承认。
“一些助兴的东西,分量很轻,不会损伤身体的。”
毕竟是在青楼,有这种东西也不奇怪,薛婵没再多问,直言道:“看什么,你说罢。”
风雪的眉梢跳了一下。
她都闻出有催情香了,难道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吗?
风雪咬了下唇,道:“这催情香,是我为你点的。”
他转过身,经过岁月沉淀的脸上带着醉人的温柔与成熟的风韵。
“你既已成了亲,总不能不通人事罢?”
房里安安静静的,静得风雪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就在他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他满心都认定,这是白得的便宜,薛婵没有理由拒绝他。
可是现在,他迎着薛婵冰雪一样的眸子,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沉默一瞬,薛婵深吸了口气,沉声开口:“这些日子念的书,当我白教你了罢。”
她说完转身便走,无波无澜的眸中,风雪既看不到她的欣喜,也看不到她的失望。
“为什么!?”风雪上前两步,咬了咬牙,“我不收你钱的。”
薛婵没再回答,也没再回头,径直离开了快活楼。
廖冬本来在房门等着看戏,然而两人一前一后地出来,风雪失魂落魄地追了几步,又没再追了。
“没成?”廖冬问。
“她或许不会再来了。”风雪看向廖冬,苦涩地笑了笑,“我是不是不配喜欢别人?”
廖冬摩挲着指尖,轻叹一声:“我们这样的人,就是不配的,天生下贱一等。”
快活楼的事并未在薛婵心中激起多少波澜,她骑着马回到家中,见裴砚宁正在院子里剥豆。
“哪里来的?”薛婵问。
裴砚宁心里还装着早上的事,没有发觉薛婵回来了,这时听见声音,一把扔下豆子快步朝薛婵跑了过去。
“是崔钰哥爹家送来的,也给我了一点。”裴砚宁眼中漫上笑意,“阿婵......”
他话没说完,忽然抽了抽鼻子。
好香!薛婵身上有一股男人的香味!
裴砚宁立时警觉,装作不经意地问:“阿婵今日一直待在衙门吗?”
薛婵洗了手,也坐在小凳子上帮着一起剥豆子,顺便道:“没有,还得巡街。”
难道是巡街的时候沾染上的?
裴砚宁抿唇,他的女人身上,岂能沾着其他男人的味道?
裴砚宁越想越生气,薛婵素来洁身自好,都能留下味道,想必待的时间不短罢?想必姿势也不一般罢?想必都有身体接触了罢?
裴砚宁妒火中烧,灼灼盯着薛婵的背影,一下子扑过去从薛婵身后紧紧将她抱住。
“啊!!!”
薛婵察觉有人偷袭,猛然起身反抗,裴砚宁被一个过肩摔,一屁股坐在了装满水的豆子盆里。
裴砚宁半张着嘴,满脸怀疑人生。
薛婵看清来人,心虚地摸了下鼻子,好端端的,他干什么偷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