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头也不抬,嗯
我明天明天可以请同学来家里吗
很麻烦。男人话中有浅显的拒绝。
沈烫黯淡了目光转头要走。
沈弘却突然开口叫住他,等一下。
转过身来的沈烫一脸惊喜。
沈弘像是完全没看见他眼中的希冀一般,薄唇里吐露出严苛的字眼,少把心思用在无用的事情上,以后你是要接我班的,画画那样不入流的事传出去是丢我的脸。
沈烫身子抖了一下。
我把你送去上学,是让你打好人脉关系,那些没用的人少接触的好。
哗啦啦翻阅文件的声音,说这话的沈弘像是丝毫没有被干扰到工作。
嗯。沈烫有些苦涩的应了一声。
行了,出去吧。
沈烫退了出来,门外站着一个看起来和他的父亲同样不近人情的男人。
沈烫是认得这个人的,低头叫了一声,叔叔。
和外貌截然不符的声音,伸出手有些亲昵意味的揉了揉他的头,又惹你爸生气了
沈烫心里也憋着莫名的气,咬着嘴唇一句话都不肯说。
你爸也是为你好
叔叔!沈烫的声音陡然拔高。
揉着沈烫头发的人怔怔的望着他,沈烫甩开他的手,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说完这一句话,沈烫就蹬蹬蹬的跑下楼去。
沈弘向来独断专行,说了不让沈烫碰画画这样没出息的东西就绝对不会留根,叫家里的佣人将沈烫房间里的画画的东西全部丢了,连挂在墙上的画都扯碎了,沈烫回来的时候正撞到家里的佣人用黑袋子装着一大堆东西丢了出来,沈烫看见从袋子里露出来的一支画笔时,整个人都仿佛被抽走了力气一样。
然后就是高涨的怒火席卷开!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很听沈弘的话,因为沈弘是他的父亲,就算所有的同龄孩子都在玩耍,就算所有的同龄孩子都有空闲的喘息时间,就算他只能坐在自己不喜欢的钢琴旁,就算他只能面对着厚重的书本,他也从来没有埋怨过什么。
因为他是沈家的独子,所以这些东西该是他承担的。
但因为这是他最无法放弃开的东西,所以沈烫是第一次冲着办公的沈弘发出了像是被逼到绝路一样的,幼兽的咆哮。
为什么要把我的东西丢了!沈烫的手上还抓着半张撕烂的画纸,画纸上的涂蜡还没有干,沈烫将东西按在桌子上。
沈弘只是厌恶的皱了皱眉,这些都是没用的。
那什么是有用的你让我学的那些东西,才是有用的吗沈烫眼眶发红,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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