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桀没有血色的唇几不可察的弯了一下,细长的眉眼蕴着一种斑驳的妖气。他又问,记住了什么
记住了,玫音是你的!我们不会碰她,求您别打了!饶了我们吧!我们绝对不会碰她的!
顾桀眯起细长的眼:如果让我发现你们违背了我的话
后果,无法想象。
顾桀扔掉手上滴着血的钢管,冷冷的睨着脚下呜咽痛嚎的人,说:谁敢动我老婆孩子,我让他死你们,记住了。
老婆孩子没有事。回到房间后,顾桀看见的,是躺在床上安静沉睡的玫音。他松了口气,走近,弯下腰,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寡淡月光,用手摸了摸玫音的脸。脸很冷,脸色也很不好,白得异常。
大概是被孩子的事困扰到了吧。他想。
睡梦中的女人感觉到他的碰触,淡色的眉微微蹙了起来。
顾桀微微一笑,温柔且透明的笑。他又压低了身子,薄削的唇烙在女人微微颤抖的眼睫上,浓烈的血腥味从他的唇隙中渗透出来,夹杂着一种幽寂的冷香。
睡梦中的女人低低的咳嗽了几声,身子蜷得更紧。
顾桀伸手想抱一下玫音单薄的身子,却看到满手都是腥黏的血渍,眼神黯了黯,又把手缩了回来
第二天。
一身正装的亨利推门而入,看清板床上睡的人是谁后脸色都变了,几步走近伸手就想揪着玫音的头发把她从床上拖下来。
你想对我老婆做什么凉薄的声音从房间的阴影处传了过来。
亨利转过头就望见了那个漂亮的东方青年赤膊着上半身坐在椅子上看他,眼中的血悍和他俊秀过分的面孔完全不相符。他修长柔韧的身上绑着几层绷带,隐隐还有血迹从里面渗了出来。然而,与他虚弱的躯体完全相反的是他的眼神,阴郁而冷漠,充满着嗜血的暴戾。
哦,顾桀先生,我只是想来传达一下伯爵大人制定的最后一场游戏的规则。亨利摊着手说。
顾桀将挽起裤脚的腿搁在面前的茶几上,压低了身子说,抱歉,我现在不想听那个变态伯爵的什么游戏规则,我现在只想你马上从我的房间,滚出去。
亨利脸上依旧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顾桀先生,原谅我不能遵从您的吩咐。伯爵大人制定的游戏,您没有拒绝参与的资格,而您的夫人亨利怜悯的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女人,已经把一切都输给了伯爵大人,这场游戏一旦中断,我们将要带走您的夫人以及您尚未出世的孩子
亨利,我要杀了你。顾桀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亨利知道他妥协了,也不在意他话中的威胁,笑着从前襟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纸,压在桌上的青瓷杯下面,顾桀先生,请您务必带着您的夫人参加今晚的盛宴。
滚出去。顾桀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亨利没有再说话,带上门就出去了。
顾桀坐在阴影处看着那张勾画着金色瑰伦花的黑色请柬,眼中晦暗难明
最后一场游戏的规则,十分简单和粗暴。
顾桀搀扶着身子虚浮的玫音从楼上走了下来,由亨利带到了三楼。
三楼没有房间,只有九个特别打造的大铁笼,铁笼边上已经三三两两的站了好几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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