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骆承弼也莫名其妙就被带回到了太一宗内,成了其中一名弟子。
但燕离楚很不满意:“你明明比我后入门,怎么就是师兄了呢!”
骆承弼道:“那我当师弟好了。”
没等燕离楚欢呼,一声“胡闹”传了过来,却是燕山真人出声阻止,“你师兄比你年长,又正式拜了祖师,列入门墙,你虽然一直随我修炼,却并未正式拜入宗内,自然以他为先以你为后。”
燕离楚闷闷不乐地道:“好。”
不过私下里,燕离楚还是时常让骆承弼叫他师兄,骆承弼也从来都是好脾气地叫了。
反正在他看来,假若没有师父和燕离楚,他可能早已在战场上战死了,都不知道魂魄去了哪里,又怎么能在如此一介大派之中修炼?
“师弟!”
燕离楚最喜欢的便是叫他师弟,每天早上要叫,中午也要叫,下午还要叫,晚上都要多叫几声才肯去睡觉。
骆承弼一点也不在意,他想,自己其实是欢喜的,因为燕离楚这样子的亲近。
他知道自己进入宗门来之不易,所以修炼起来一向刻苦。他的天赋不差,只是比不上燕离楚。
燕离楚年纪尚小,也还未有正式拜入宗门,但却已经在师父的调教之下,具备不低的修为。
此消彼长之下,当一次门内弟子比试以后,骆承弼引来了旁人的不服。
那一日,骆承弼被几名师兄弟堵在了偏僻处,一个劲地让他招认从燕离楚那里得了什么宝贝。
骆承弼道:“并没有。”
那几人压根不信:“以你这天赋,若是没有,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他们却不知道,骆承弼是拼了命的在修炼,因为他不想一直比燕离楚差劲——虽然这个时候的他,还不明白这番心思是因为什么。
后来他被收拾得很惨。
直到燕离楚闻讯赶来,将那些人击败打飞。
燕离楚想要扶起骆承弼的时候,却被骆承弼一把推开。
骆承弼有些踉跄地往前走,他知道身后燕离楚在看着自己。
但他不敢回头。
因为便是他自己,也唾弃极了方才自己的举动:明明就应该感激燕离楚的,却反而那样毫不客气。
后来骆承弼想,大概是因为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他真的一点也不想要让燕离楚看到。
燕离楚到了第二天跑来找他,还有点怯生生的,张口就道:“师兄,你好点了吗?”
骆承弼有点愣神:“你……你叫我什么?”
燕离楚道:“昨日师兄好象不高兴的样子,所以我喊你师兄……”
骆承弼垂眸顿了顿,才道:“我并没有不高兴,你喊我师弟也可以的。”
真的可以的,只要是燕离楚,怎么叫他,他都不会有任何不情愿。
但燕离楚却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灿烂,像极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不啦,我爹说的没错,我本来就该叫你师兄的呀。”
很久以后,骆承弼回想起上一世的情形,想起那时年少不识愁滋味的情形,深深觉得那其实是最幸福的一段光阴。
师父还活着,师弟还在师父的羽翼之下不知世事地成长着,他也在努力长成一个能替师弟遮蔽风雨的人。
然而变故终于生出。
那时燕离楚才刚正式拜入太一宗几年,因为极佳的天赋很快就成为了弟子中的佼佼者,与骆承弼一起,被称作燕门双英。
人人都觉得,燕门一脉,会越来越壮大。
谁知好景不长,师父燕山真人意外遇袭,然后身死道消。
属于燕山真人手中的势力,一下子便成了香饽饽,仅是靠着他们两人,也根本无法撑住。
不管是骆承弼也好,燕离楚也罢,都在逼着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强大起来。
那么长的日子里,他们两个彼此之间的联系都变得少了许多。
骆承弼在忙于修炼,忙于增强实力,有了玄心真人的名头,却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燕离楚了。
而等他再见到燕离楚的时候,却发现燕离楚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被簇拥在许多修士中间,有着骆承弼觉得陌生的表情。
从那之后,又是许多年时光如水一般流过。
骆承弼和燕离楚在宗门内都是修为有成的英杰,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但在争夺腾龙令的时候,骆承弼却发现燕离楚是真的变了,他对自己下了手,夺去了腾龙令。
骆承弼有时候觉得这是一个梦,他希望这个梦快点醒来,醒来之后他能看到师父好端端地坐在床边。
有时候他又觉得这不是一个梦,他已经从真正的美梦中苏醒,面对的是残酷无比的现实。
直到又是多年过去,两人再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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