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拿出那些月光魂石,定定地注视着它们,试图找出里面隐藏着的阴谋。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天一夜,南蔚自始至终未曾从中窥见任何隐秘。摆放在南蔚面前的月光魂石,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的月光魂石,怎么看都看不出特异之处,使用神念也找不出什么异样。
但越是如此,南蔚越是知道有问题。
如果此物当真没有什么蹊跷,他绝不可能从中感知到莫大的危机感。
又是一个白天过去,先祖洞府内并没有昼夜转换,但南蔚还是能推断出时间。继续没有收获,他便从须弥戒内摸出裴之衡塞进去的糕点,咬了一口。
软糯绵长的香甜滋味立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间或夹杂有一星半点的桂子清香,这滋味是裴之衡上一回与他前去一座坊市的时候,他说起当地的桂花糕味道不错,裴之衡便去学来的手艺。
想到裴之衡,南蔚继而就又想到了那一次的经历,然后他心里忽地一动。
似乎也是在某次逛坊市的时候,两人刚进入一条街道,就撞上了一个人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差点便冲到了他们身上。当时那名修士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话,如今想来,应该是……
“……竟敢愚弄我,以假乱真,真是可恶……还说那就是月光魂石,月光魂石怎么可能不能纳入妖兽元魂……真当我是傻子了吗……”
也就是说,这个时代的大罗灵界内,应该还存在有一种与月光魂石长得一模一样,但效用很可能有所不同的石质材料,正是那名修士当时买错的东西。
可惜的是,当时南蔚与裴之衡再往前走,却没有发现此人提到的那家摊子,因为街道两边都很正常,没有起过冲突的样子。也不知道是那摊主被此人一闹收摊走人,还是其间又有什么人横插一杠,将此事按了下去。
只是,假若当真有这样的物品,那此物又有什么用处?当时遇到南蔚并未生出任何危机感,这一次为何却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思忖片刻,南蔚决定找人问一问。
他首先联系了栾伏江,试图从太师父处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不过对此南蔚也不抱多大的希望,因为他这些年来对太一宗内的各种典籍都有涉猎,既然他不曾有印象,栾伏江十有八九也并不清楚。
果然,栾伏江闻言就一言不发,露出沉思的样子,还说要好好想想,说去查一查。
中断了与栾伏江的联系以后,南蔚决定再找白额问一问。
将这些石头留在阵法内,南蔚悄然出了阵势。
王大牛首先发现南蔚的到来:“老爷!”
南蔚嗯了一声,看向白额:“白额,我有问题想问你。”
白额一见他的样子,就肃然道:“是什么问题,你说吧。”
南蔚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石头,跟月光魂石看起来并无分别?”
白额听了,沉默良久,才道:“你这么一问,我好像还真有点印象,这东西应该是的确存在的,而且只怕是许多年前才有的东西,在我传承的记忆内好像有,但非常模糊,我也只是依稀有点印象。这样吧,南蔚,我需要时间梳理我全部的传承记忆,一旦找到答案,我就告诉你,如何?”
南蔚点头道:“好。”
若真是许多年前才有的东西,南蔚倒是觉得这反而说得通了。
毕竟那魔祖钟离璇光,也应该是多少年前的人了,他知道的,擅长的,了解的很多东西,无论是这个时代的修士,还是灵桥断绝后的修士,都不清楚的。
回到阵势内,南蔚继续盯着这堆石头看,神念也不断地扫视着这堆石头。
不知过去多久,南蔚心头又是一跳。方才他的神念似乎从这石头内部“看”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但是要再去分辨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了。不过南蔚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觉,他可以肯定,这堆看似月光魂石的石头内,只怕真有什么了不得的物体,而且是给他带来巨大危机感的物体。
又是一夜过去,一直一动不动趴在地面上的吊睛白额老虎忽然动了一下,它的胡须翘了翘,惊到了一边的王大牛。
“白额?”从昨天跟南蔚交谈完毕之后白额就成了这副模样,看到它如此,王大牛好奇地探过头去打量。
他被白额一爪子拍开,骨碌碌滚到了远处。
王大牛:“……”
“抱歉,时间紧急。”白额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直奔向南蔚所在的位置。
然而到了地方,它才发现南蔚现在正身在一座层层叠叠的阵势之内——虽然白额对阵法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但只尝试了一下破解眼前的法阵,白额就觉得头开始晕了起来。
“南蔚!”白额试图将南蔚叫出来。
但阵势内却是一点动静也无,不知道是阵势隔绝了声音让南蔚没有听到,还是有别的情况。
王大牛跟过来,看到这一幕,眨了眨眼:“老爷没事吧?”
白额道:“希望没事。”
王大牛道:“干等着可不行,不如破掉这个阵法。”
白额道:“此阵不好破,但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此地毕竟是在洞府内,只要切断阵法获取元气的途径,那它自有停下来的时候。可我不确定将阵法破掉,对南蔚有没有什么影响。”
王大牛道:“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白额想了想:“也不是,如果那个涂飞在这里,就能直接进去一看究竟了。”
王大牛道:“那还等什么,我去联系涂飞。”
“不要。”
就在这个时候,王大牛和白额都听到了南蔚的声音。
是从阵法内传出来的,但听起来有些古怪,有些……不像是南蔚发出来的声音,又或者不是嘴巴发出来的声音。
第235章 冰原魂石内的
“老爷!”王大牛叫道。
他没有再得到南蔚的任何回应,这让他狐疑地看向白额,像是在询问接下来要怎么办。
白额沉默了一会,才道:“既然南蔚已经说了,那我们就静观其变。”
“可是……”王大牛又扭头看了眼阵势,好象要穿透这阻隔着他们的重重法阵一直看到最里面去,再看看白额,“可是刚才的那个声音……真的是老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