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换了裴之衡这小子,本尊竟然还要降尊屈贵地帮他救他……
哼,怎么想都不高兴!
南蔚这一磨蹭,那一群黑衣阉奴在裴之衡的攻击之中,也倒下了好几个人,但更多的人却是攻击益发诡谲难料,给裴之衡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这也难怪,如今这些黑衣阉奴比起南蔚曾见过的那些,修为仿佛又高了几分。况且当初有唐嬷嬷,现在却只有裴之衡一人。
不确定裴令恒的出现是否会对裴之衡造成损伤,南蔚今次不打算逼出裴令恒,因此眼见着裴之衡愈加落到了下风,脚步微微踉跄,南蔚还是一跃而出。
与此同时,他手中金焱藤鞭挥动,无数细针朝着那些黑衣阉奴冲了过去。
下一刻,南蔚毫无恋战打算,直接金焱藤鞭一甩,反是卷起了裴之衡,然后飞舟一抛。
那些黑衣阉奴只得无奈地看着飞舟迅疾无比地消失在视野中。
第94章 同行
剩下一群黑衣阉奴面面相觑。
“现在可怎么办?那小子又跑了。”
“是啊!这几回都被他脱身了!”
“算他好命!反正殿下也没要我们一定要杀了他,就这样回去禀报便是。”
裴之衡躺在飞舟柔软的皮毛里气喘吁吁了好一会,被一个药瓶砸到脑袋,才后知后觉地看向南蔚:“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南蔚没好气地道:“赶紧上药。”
见裴之衡终于手忙脚乱地往身上涂抹金疮药,南蔚才道:“你猜。”
裴之衡涂药的动作就是一顿,面上露出思索神色:“……没有见过吗?我却觉得你有点眼熟。”
这小子的记忆到底有多混乱,一会儿记得,一会儿不记得……不过那次听裴令恒也说过,裴之衡从广寒遗迹回去太一宗以后,曾经被他师父再一次带去封印过神脉。
那么大约是这个裴之衡的记忆连同神脉被彻底封印,所以才又一次出现了丹塔那个裴之衡。
等到丹塔的裴之衡被淳于离山带回到太一宗以后,其间也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那个裴之衡消失,又成了现在这个裴之衡。
而且每次见他,不是被追杀就是被追杀,说来说去都是麻烦!
南蔚选择性忽略地想到:若还是小时候的南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哪里能发生!
他便哼了一声:“我们是见过一面,不过已经是好久之前了,而且那一次你却是拿我当仇人似的,见了面就喊打喊杀。”
王大牛在旁边点头,表示他可以作证。
裴之衡好奇地看向灰毛猴子:“这是你的宠物?”
王大牛:“……”
眼前的裴公子怎么怪怪的,明明应该知道他是南蔚的仆人才对啊!
南蔚将王大牛扔到一边:“也算吧。”
裴之衡并不在意此事,他本就只是随口一问,这时他沉默了一下道:“我不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情形,但道友所言应该非虚,我向道友道歉,不该将你当做仇人。”
他这样一本正经的道歉,让南蔚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反正你我都没事,我也不是个记仇的人。”
王大牛默默地想到:老爷,你真不记仇,真的!
裴之衡在飞舟中稍作调息,又道:“我才从师门出来,正准备回家,我家便在九安城内。我看道友似乎也是要往九安去,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一同前去?何况道友这次救了我一命,到我家中,也好叫我聊作款待。”
南蔚其实不是太想看到现在的裴之衡,就算见不到小时候的那个,但哪怕是丹塔的那个也不错啊。
而眼前这个,尽管不再将南蔚视作仇人,却也透着十二分的疏离。
不过转念一想,他本就存了去裴氏家族一探究竟的打算,因此南蔚便答应下来:“好。”
裴之衡终于露出淡淡笑容,道:“我姓裴,叫做裴之衡,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南蔚道:“我叫南蔚,随你怎么称呼。”
裴之衡就道:“南兄。”
南蔚:“……呵呵。”
虽然本尊一点也不喜欢听这小子叫什么蔚弟啊蔚弟弟的,可是他不叫了换上南兄这般循规蹈矩的称呼,本尊怎么好象也不大高兴呢?
下一刻,裴之衡忽然抬手按了按额角,面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神色。
这表现颇有几分眼熟,就如在广寒遗迹里那次,裴令恒将要出来的时候裴之衡的模样。南蔚便问:“裴兄你可是身体不适?”
裴之衡道:“不妨事,只是有些头疼,我也习惯了。”
南蔚道:“头疼还能习惯?不如你先休息一下,等到了九安我再叫你?”
裴之衡本待拒绝,可见对面少年一双眼清凌凌地盯着自己,那拒绝的话不由自主地就说不出口来,反倒下意识地同意了下来。
他往雪白的妖兽毛皮里一躺,本以为自己只能闭目养神,却不料很快就陷入到了沉眠之中。
等到飞舟终于快要到达九安,裴之衡感到有股轻轻的推力从肩头传来,他还是又贪恋地睡了一会,才慢慢从安眠中醒来。
睁开双眼之后,裴之衡坐起来,一脸怔忡地看着南蔚。
南蔚不明所以地挑眉:“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