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与二夫人抱着同样想法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
如同往日一样,温廷筠原身那些狐朋狗友们,又都无所事事的聚在一起,议论着现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传言。
“他们说的真是温廷筠那个草包?我怎么觉得传言里的温廷筠,跟咱们认识的不是一个人呢!”有人半是疑惑,半是调侃的说道。
“那必须不是一个人啊!哈哈哈哈……”众人随着他的话,跟他一起哄堂大笑起来。
“这种传言,也就不认识他的人,才会当真!”魏书承撇了撇嘴,酸溜溜的说道:“谁不知道他是个干啥啥不行的草包啊!再说了,要是传闻是真的,他怎么可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一声不吭?要是真的立了那么大的功,早就忍不住叫我们出来吹嘘一番了!就更别说,他还因为这件事情,被长公主扫地出门了!”
原本还有些半信半疑,觉得传言说得太过细致,没准是真的的人,这会儿,听到魏书承的话,也不禁微微点头,确实,不说别的,就温廷筠那个嘚瑟的性子,怎么可能憋得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喝多了跟大伙炫耀起来了,就更别说他还因为这件事情跟长公主和离了,丢了他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驸马爷这个身份了!”
“趁着东瀛皇太子之死,弄这么个传言出来,有意思吗?就算能糊弄糊弄那些无知的老百姓,最后还不是有水落石出的那天,长公主难道还能因为这个传言再跟他和好吗?真是丢脸没够!也不知道图什么?!”
“图什么?乐呵一时算一时呗,反正流言传得这样广,总能骗着一些不明真相之人!总比被所有人骂强!”
确信这个传言完全是无稽之谈后,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出言奚落起温廷筠来,好似这样才能将心底那点莫名其妙的不安压下去般。
然而,跟他们这些无所事事的纨绔浪荡子不同,与徐景耀交好,上次一起去温廷筠的庄子上玩过,过后又陆陆续续去过几次,身上有官职的勋贵子弟们,此时却是十分庆幸徐景耀能给他们这个与温廷筠交好的机会。
越是接近权力中心的人,就越是能够揣测到皇上的心意,知道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在背后造势,要将在东瀛皇太子这件事情上,立了大功的温廷筠推出来,震慑东瀛和周边心怀鬼胎的各个小国。
特别是温廷筠在这件事情里表现出的机智、隐忍,和为了国家利益,不顾自身荣辱的行为,绝对会给皇上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之前受到委屈越大,吃的亏越多,以后收到封赏就会越多,再加上,他大哥温廷卿,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温家今后恐怕要不得了了!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难,如果他们是在温廷筠起来后,才去交往,不仅落了下乘,且不会有什么好的效果,可是他们在温廷筠最落寞时,就已经与他交好,那效果可就全不一样了!
“熠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啊?!”原本还觉得徐景耀主动去结交,被长公主扫地出门的驸马温廷筠,有些莫名其妙的众人,这会儿却是欣喜的的问到。
“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徐景耀端着酒杯,懒洋洋的回道:虽然我是鸿胪寺的右寺丞,但我也没资格参加国宴啊,怎么会知道温廷筠他在国宴上做了什么!”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中看出了对方心中之想,没人相信,徐景耀单单只是出于对温廷筠的欣赏和喜爱,而与他交往。
徐景耀没有去参会加国宴,却能看出事情的端倪,这份收集信息的能力和算计的心机,却是更加的可怕!
不过他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把这样的话放到台面上来说的,反正过程并不重要,好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众人欣喜庆幸之时,永昌候世子宋远昇,却在自家父亲的书房里,气急败坏的怒道:“那个温廷筠真是可恶,原本我还想着他被长公主扫地出门,不再是驸马爷了,想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谁知竟然就传出了这样的消息!”
“你也太沉不住气了!”永昌候宋昊轩端起案几上的茶盏,啜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他现在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时,有多少人能忍得了颓势落寞,却享不了盛势富贵,也许到时候,根本就不用你动手,他自己就会犯错。”
“那就这样等着他自己犯错?他要是不犯呢!”宋远昇烦躁的喊到。
“你可是永昌候世子!”永昌候宋昊轩脸色沉了下来,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回到案几上,语气严厉的道:“将来是要继承整个侯府的,怎么眼界如此狭小!不过就是丢了点面子罢了,就要与皇上眼前的新贵去硬碰,也不用用脑子!”
“父亲,怎么是就丢点面子的事情!”宋远昇虽然神情有些畏缩,但还是不甘心的回嘴道:“他明知道宋掌柜是我们府里的掌柜,还要那样戏耍于他,分明就是没有把我们永昌候府放在眼里,待他日,他真的得了势,还能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吗?!”
永昌候宋昊轩闻言,目光微闪,片刻后,才又开口淡淡的回道:“他不过就是一个要什么没什么,暂时得了宠的新贵而已,凭什么跟我们这些世代积累下来的勋贵世家斗?待过了这阵新鲜劲,皇上就会把他抛到脑后,那时,还不是任我们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宋远昇闻言,微微点头,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认,父亲说的没错,总之,那个讨厌的温廷筠,既然得罪了自己,将来一定会没有好日子过,自己又何必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