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便率先转身,带着他复又进了瑶华堂。
待顾管事跟着曹中使来到正堂,毕恭毕敬的对长公主行了礼后,长公主便开口问到:“去京兆府接驸马爷,可还顺利?”
“回长公主,很顺利,把您的名帖送进去后,驸马爷马上就出来了,并没有什么波折!”顾管事神色恭谨的回到。
长公主闻言,微微颔首,又接着神色淡淡的开口问到:“打听到驸马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带去京兆府的吗?”
“打听到了!”顾管事想了想,刚才派去打探消息的小厮跟他说的话,斟酌着回到:“有两个无赖,在街上的馄饨摊吃白食,跟馄饨摊的老板起了争执,双方动了手,驸马爷正好路过,受了点牵连,因着驸马爷没有表明身份,便被赶来处理事情的衙役,一并带回了京兆府,后来弄清楚状况,又看到长公主您的名帖,就让驸马爷走了。”
因着温廷筠让京兆尹左修明,在公堂之上丢了人,京兆府里上上下下,对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含糊其辞,不肯多说,尽量弱化温廷筠在这件事情里的存在感,所以去打听消息的小厮,只打听到了事情大概的经过,并不清楚温廷筠在公堂之上,大发神威,逼得京兆尹左修明给他赔礼认错的事。
再加上,长公主府里服侍的下人,对温廷筠一贯的看法,自然是觉得,他不惹事,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根据从京兆府那里听说的只言片语,拼凑出了现在这个结论,反正,温廷筠毫发无损的从京兆府里出来了,也没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是事实。
长公主听完他的回答,点了点头,心中倒是明白了点,为什么温廷筠刚才的行为,那么的反常了。
他无缘无故被波及,去京兆府走了一遭,那京兆尹左修明,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之人,平日里最看不惯那些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只会到处闯祸的纨绔子弟,这回,就算温廷筠没错,因着他以往的名声不好,估计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
无缘无故吃了顿排头,任谁心情都不会好,回来后,自己又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提出和离,也难怪他会发火了。
不过这个草包,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明明就是他自己处事不行,才会被牵连进去,进了衙门,要是早早跟那些衙役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又怎会去衙门走这一遭?让人误会!
结果,还偏偏要说,自己是路见不平,替百姓出头,就他那个德行,不鱼肉百姓,就不错了,也亏他能说得出口!
不过,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总归是自己有错,不该没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就大发雷霆,闹着要和离,到底是不占理,落了下乘,传出去不好听不说,也没法跟皇上交代,自己和个离,怎么就那么难呢!
长公主越想越郁闷,挥挥手,打发了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反应的曹中使和顾管事,抬手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
“公主,驸马爷没有惹出什么乱子来,到底是件好事……”站在一旁的曲笺见状,忙上前,替下长公主的手,伸手轻轻给长公主揉着太阳穴,嘴里低声劝慰。
出了瑶华堂的温廷筠,可不管她们这边怎样,自己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拿着和离书,往瑶华堂院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好奇的打开手里的和离书,瞥了一眼。
突然,他停住脚步,两眼放光,神情兴奋的盯着和离书,嘴里喃喃低语:“原来我名下有两个铺子,两个田庄啊!那知行怎么说,我要花钱,还得跟公主要,莫不是她把持着我的财产?”
温廷筠越想越兴奋,越想越开心,他要是有铺子和田庄,也就有了收入,那还何必受这个闲气,他手里现在有长公主已经盖好章,签好字的和离书,随时可以脱离这个金丝笼啊!
不过兴奋过后,温廷筠又渐渐恢复了冷静,长公主自己名下那么多产业,又怎么会看上他这么点东西。
而且以长公主那看起来心高气傲的模样,和理都不想理自己原身的样子,应该也不会管他这些破事吧!
这里面,恐怕还有什么隐情,还是要等回去后,找知行问清楚,再做定夺!
温廷筠想到这里,忙抬腿往外走,可是,待他想要赶紧回自己的住处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走!
他四下看了看,对侍立在廊下,一个十来岁,没留头的小丫鬟,招了招手。
那小丫鬟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的走过来,有些不情愿的对他福了福道:“驸马爷招奴婢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要回……”他歪头想了想自己所在院子的门匾,“汀竹苑,你在前面带路!”
那小丫鬟心中奇怪,驸马爷回自己的院子,怎么还让她带路,不会是想要对自己……
她想到了驸马爷平时,逮着机会,就会色眯眯调戏公主府里丫鬟的事,不由得脸色一变,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脸色涨红的抬手,向一个方向指了指,有些恼怒的道:“汀竹苑就在那边,也没有多远,奴婢在当差,走不开,不能给驸马爷带路!”
说完后,就转身,一骨溜的跑走了。
温廷筠有些无语的看着快步跑远,有如躲瘟疫般躲着自己的小丫鬟,心中暗骂,原主这个色胚,竟然连十来岁的小丫鬟,都不放过吗?
不过,虽然小丫鬟没有给他带路,但是,好歹给他指了个方向,温廷筠想了想,顺着小丫鬟给他指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